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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昏迷時,妙心也發現了他手腕處的兩道口子,正是被蛇齒扎破的。所幸他常年食用她煉製的丹藥,化解了不少蛇毒,只是失去意識,渾身乏力,不礙性命。

妙心將用草藥煎煮的驅寒茶端給他,說道:「莫來山上有竹葉青,定是你摔下來驚到了它,咬你一口以示報復。它成了精,曉得你是道觀里的人,只泌了少許毒液,倘若真想害你,定會要你半條命。」

阿澤飲過幾杯,方才恢復些精力。忽然想到什麼,他放下茶杯,急急就問:「弟子採好的草藥可有丟失?」

妙心沒好氣道:「你都差點享年十八了,還關心那筐草藥做甚?」

阿澤慚愧地低下頭:「那筐草藥對師父而言十分重要,未能完成師父囑託,著實有愧。」

「再怎麼重要,能重要過你的命嗎?」妙心起身將被子抱回床上,一邊鋪開,一邊道:「為師將你背回來已耗了不少力氣,哪還有力氣去管那筐草藥。」

阿澤兩手捧著杯子轉啊轉,嘴角不自禁地上揚:「原來弟子比草藥還重要。」

妙心朝他走來,道:「草藥沒了還能再采,你若沒了,我上哪兒去找這麼聽話的徒弟。」

阿澤心中一緊,不由就問:「僅僅因為聽話才更為重要嗎?」

妙心坐在他面前,揭開手中的藥瓶,隨口笑言:「你是為師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孩子,自然更為重要。」

阿澤聽完卻是面容僵硬,沒有半分喜色。

妙心執起他受傷的左手,將藥膏抹在傷口上,切聲叮囑:「千萬別讓傷口沾到水,一日抹三遍,不出五日便可癒合。」

她正低頭收拾藥瓶,耳邊傳來:「可弟子明明不是你的孩子。」

他聲音很輕,妙心聽得不太清楚,疑惑地抬頭。他卻突然靠近,驚得她下意識往後避。

阿澤兩手撐在她兩側,令她進退兩難。

「弟子有一事必須問清楚。」他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強硬,開口就問:「師父醉酒那夜,屋內發生的事,當真沒有半點印象嗎?」

他果然還惦記此事……

妙心佯裝苦惱地回憶,最後放棄地搖搖頭:「為師那晚醉得有些厲害,除了摔一跤,當真想不起還有什麼事。」

「弟子不信。」阿澤句句緊逼:「那晚是師父將我送回屋的。若是酩酊大醉,怎能記住弟子的屋子在哪裡?又準確無誤地將弟子放上床,再折返回自己屋中?」

她那時的解釋全是破綻,他看破不戳破。原本想慢慢等她萌生情愫,可方才那段『孩子言論』,將他偽裝的淡定徹底擊潰。

妙心也知自己的理由十分牽強,原來他早就懷疑……迎著他探究的目光,她根本不知如何辯駁。

阿澤緩緩趨近:「假若師父果真醉得一塌糊塗,記不起那夜的詳細,弟子幫師父回憶一下可好?」

話音剛落,他傾身欺近她臉龐。妙心慌忙抬手,擋住他的嘴:「使不得!再使不得啊!」

阿澤一語不發地看著她。

妙心恍然睜大眼,他不是真要親她,而是在試探她的反應......

妙心無奈地放下手:「人長大了,膽子也變大了,竟對為師耍起計謀。」

「弟子若非心中飲苦不甘,怎會用這辦法逼出實情。師父倘或有氣,弟子願受罰。只是師父能否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阿澤撐在地板上的手緩緩攥成了拳。

妙心猜到他要問的,也明白自己該如何回答。

「弟子願一生追隨師父,不只因報答師父的養育恩情,還因對師父動了情,盼與師父結為夫妻,以夫妻之名相伴一生。」

阿澤幾乎耗盡全部勇氣說完這段話,喉頭緊張地咽了咽,問道:「師父是否願意與弟子結為……」

「不願意!」妙心直接搶斷他的話,嚴聲厲色地回答:「我視你為己出,對你的感情只有師徒之情,亦或夾雜些許母子之情,絕無你心中所想的男女之情!」

一字一句宛若利刃尖刀,在他心口狠狠紮下,令他手臂發顫,根本招架不住。

「你若身子好些了,就趕緊回屋歇息。」妙心站起身,勸誡道:「你尚年輕,感情不過一時衝動,往後莫再胡思亂想,該將重心放在修煉一事,得道長壽才是你該追求的目標。」

阿澤目光略顯呆滯地盯著那冒著火星的火盆。周遭分明被火烘烤得溫熱,他的心卻堪比外頭寒冬臘月的雪天。

良久他才尋回聲音,仍不死心:「一分悸動也未曾有過?」

「半分悸動未曾有過。」妙心用他的話強調了一遍。

阿澤抬頭見她眼裡儘是淡漠,果真無動於衷......

他站起身,咬著牙:「師父不是我,如何知道我只是衝動?師父說修煉是為延年益壽,可我也盼與師父攜手一生。而今此願難成,便無延壽之意,何須將重心浪費在毫無意義的修煉上。」

「你說什麼!」見他這等消極,妙心大惱:「就為這情情愛愛說出如此荒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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