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妙心忘記身上傷口未愈,這一壓,委實疼。
「怎麼了?」阿澤半撐起身,擔憂地看著她呲牙皺眉的樣子。
「救你的時候屁股被水鬼給抓了,疼得厲害,你要看?」妙心小心翼翼轉過身,面朝他,嚴厲吩咐:「躺下!」
傷在屁股,的確不能看……
阿澤復又躺下來。
沒多會兒,綿柔的呼吸聲響在耳側。阿澤偏頭看去,師父早已熟睡,看來真是乏了。
漸漸,阿澤大膽了些,從一開始扭著頭斜著眼,直到整個身子側轉過來。即便壓到脖子的傷口,他咬咬牙忍過去。畢竟如此近距離端量師父的睡顏,實屬難得。
片刻後,阿澤渾身僵硬沒敢亂動,就連呼吸聲也儘量放緩,生怕驚醒了正往他身前貼過來的師父。
睡著的妙心著然不太老實,鑽在他懷裡沒多久,便手腳並用地將他抱住。
她身上多處被水鬼刺傷,失血不少,原本偏寒的身體更涼,才會下意識趨近熱源。她恨不能每一片肌膚都貼上去,越纏越緊,最後直接趴在了阿澤身上。
阿澤知她累極,遂儘量不動,讓她睡個安穩的好覺。
可她偏不安分地趴著......
熱度吸乾了,她便下意識挪動身子,換個位置繼續貼。如此反覆地挪動後,阿澤的心臟如脫韁的馬駒,越跳越亂。拼命壓住的呼吸在胸腔蓄積不少,再不喘一些出來,似乎就要爆開了。
就在他別過頭喘出兩口熱氣時,恰聽一聲輕微的嚶嚀,他緊張地回頭——
妙心不舒服地扭了扭,迷糊地嘟囔:「什麼東西,真硌人。」
阿澤憋著氣,臉頰漲得通紅。
第十一章 平日裡溫和的小徒弟陡然變成……
回到莫來山,在妙心的照料下,阿澤脖子的傷口漸漸癒合。她調配的藥膏著實有奇效,不出一個月,只隱約可見幾處淡肉色的圓形痕跡。
但藥膏內具有生肌除疤功效的積雪草並不多見,她將許大夫藥鋪的積雪草全部買斷,也只做出了兩罐,基本都拿去治療阿澤的傷口。
妙心自己用的則是普通的生肌膏,也有效果,不大顯著。
*
這夜,妙心正在房中抹藥。
由於背上傷口太深,加之不順手,一直抹不上藥,所以傷口遲遲沒法癒合。手臂的動作幅度稍微大些,還會扯著疼。
她背對著銅鏡塗抹藥膏,還沒抹幾下,傷口又裂開,細細地泱出血來。
她正要拿紗布止血,聽見腳步聲臨近,忙披上里裳,卻沒注意袖口沾到了背上的血。
阿澤提著熱水走進屋,一眼就瞧見了她袖口的血跡,他匆匆放下水桶,上前問她哪裡蹭到的血。
她一句:「女子每月都有紅事。」便想搪塞過去。
裳服有些薄,她剛一側身,背上滲透的大片血跡即刻映入他眼中。
阿澤大驚,又不經意看見她手中沾染鮮血的紗布,他上前一把奪過來,情急之下語氣十分冷硬:「師父分明有傷,為何隱瞞!」
眼看再瞞不住,妙心便道出那夜在江中被水鬼傷了背。阿澤半信半疑地追問,最後才知她身上大大小小共有十幾處傷口,還不包括她看不到的。
他繃著臉,不顧禮數地擼起她袖子,白皙的肌膚上幾條紅色疤痕格外刺眼。他又蹲下來,欲將她褲腿挽起,查看傷勢。
妙心下意識縮腿,被他大掌握住,強行扯回來:「師父莫動!」
平日裡溫和的小徒弟陡然變成一頭髮怒的小獅子,妙心只好乖乖端坐。
端詳她小腿上觸目驚心的幾條紅疤,阿澤抿唇穩了穩情緒,才問:「為何疤痕沒褪?藥膏沒用嗎?」
妙心道:「許是傷口有些深,又或體質不同,效果難免迥異。」
「撒謊。」阿澤突然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一罐藥膏:「師父給我的藥膏是綠色的,這瓶藥膏卻是草灰色,顯然不是同一種藥。師父還要繼續隱瞞?對我說句實話很難嗎!」
他緊緊握著藥瓶,暗斥自己沒用,未能護好師父,反連累她受傷。
妙心見他眼中水光瀲瀲,這是......淚花?
阿澤素來寡言,但性子剛強,鮮少顯露出軟弱的一面。即便幼時練輕功從樹上摔下來,他都未曾喊過一聲疼,也未流過一滴淚。
「好大個氣啊?哭怎的?」她道。
阿澤瞪著一雙通紅的眼:「這一刀刀的傷,猶如砍在弟子心上。更氣自己無用,怎不能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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