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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心抱著襁褓蹲在她身旁:「你傷及心脈,失血過多,命不久了。」

婦人費力地撐起身子,往襁褓中瞧去。孩子受了驚嚇,仍在哭泣。

婦人噙淚乞求:「我性命不保,可我兒尚在嗷嗷待哺之齡……望道姑收留我兒,來生我做牛做馬報答!」

妙心點頭道:「我與他有緣,定會將他養大。」

婦人含淚欣喜,喘著氣懇求道:「道姑,可否讓我再抱一抱阿澤。」

妙心將嬰孩和婦人一同抱入馬車,她讓婦人靠坐在自己身前,再將孩子端在她胸前。

嬰孩似乎能嗅到母親身上的香味,漸漸停止哭泣。在母親懷中得到安撫後,嬰孩便沉沉睡了。

婦人欣慰一笑,落下兩行淚,低頭吻在他額頭。忽而她身子鬆懈在妙心身前,再沒了動靜。

妙心將她放躺下來,嬰孩依然被婦人的雙臂攏著,睡得香甜。

她下了馬車,取出個紙袋,將袋子打開,裡頭裝著一團白色粉末。她輕吹一口氣,粉末洋洋灑灑飄向前方滿地的屍首,須臾覆蓋,宛若白霜。

她口中念咒,片刻後,屍身連著衣物化作灰燼,盡數散於山谷,瞧不出半點痕跡。

妙心將婦人安葬在道觀後山,立了個無名碑,往後每年此時就帶著阿澤來祭拜他生母。

***

妙心以為養個娃娃和養只小獸沒甚區別,餓了餵食,渴了給水,困了直接丟榻上。

可她畢竟毫無的經驗,險些鬧出人命。

男娃餓了,她便開灶燉了些蔬菜米粥。哪裡曉得這剛滿月的奶娃娃吞咽困難,沒吃兩口,差點噎死。

男娃舔嘴皮子,她便以為他渴了,端起茶杯就喂,沒喝兩口,嗆得娃娃鼻涕眼淚一齊迸。

到了傍晚,男娃兩隻小手不停糊眼睛,似乎困了。她就將娃娃放在竹榻上,蓋上被子。等他睡著,便出去燒水給他擦臉。

折返回來,就見娃娃的腦袋被被子捂住,兩腳不停亂蹬。她連忙上前將被子扯開,娃娃哇地一聲哭出來,臉都憋紅了。

妙心只好將他抱起來哄著,娃娃下意識就往她懷裡鑽,兩隻小手扯著她胸前的領口,張著嘴巴,顯然餓壞了。

「哎,我就算有心餵你,也無能為力啊!」

直到聲音哭啞了,他也沒吃到一口奶,最後餓得實在沒力氣,呼呼地睡過去。

妙心沒敢再輕易離開,便將他放在床裡頭,自己睡在外頭護著他。

她側著身端量娃娃,白淨的小圓臉上還掛著淚痕,瞧著十足可憐。

妙心抬手拭去他臉上的淚,小娃娃的肌膚就像剝了殼的雞蛋,滑滑嫩嫩,手感極佳。她忍不住輕輕揪一下,就見他咧嘴笑起來。

「嘿?這么小就會做夢了?」

娃娃忽然抬手,抓住她的拇指,將她的手當作食物,放在嘴裡吸.吮起來。見他吃得津津有味,妙心便由著他,只要不哭不鬧就好。

次日,妙心去山下買了頭能產奶的山羊。

興許是餓極了,妙心將煮好的羊奶餵在男娃嘴邊,他一口接一口猛喝,不怕嗆,也不嫌這膻味,十分滿足。

漸漸,妙心養起娃來越發得心應手,再沒最初那麼手忙腳亂。

轉瞬十二年。

阿澤漸漸褪去了孩童的稚嫩,初顯翩翩少年的風姿。

妙心卻苦惱,也不知他性子隨父親還是母親,越長大越寡言。即便她話癆似的在他耳邊嘰嘰喳喳了十幾年,也沒養成他活潑健談的性子。

欣慰的是,阿澤是個體貼懂事的好孩子。

每日三餐準時生火做飯,睡前醒來定會幫她燒好熱水,供她洗漱。練功從不喊累,颳風下雨、烈日寒雪不曾停歇。他功力漸長,個子也見風就長,如今十二歲剛過,身量竟比她還高一些。

孩子既已長這麼大,有些事也該知分寸了。

*

這夜,阿澤將燒好的熱水提進屋。

妙心剛好從屋外回來,坐在桌旁,說:「往後你就睡次房,房間已經收拾好,褥子被子也都換了新的。」

原本他六歲時,就曾被她叫去次房住。怎料他接連幾天噩夢,導致數日不曾闔眼入眠,最後竟體力不支暈厥過去。她只好將自己屋內的竹榻改成小床,供他睡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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