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惡的精怪還能渡劫飛升?」妙心凝聚法力於手中竹棍,棍體倏然增長三尺長,足有半腕粗細,青光如水帶,在竹棍四周圈圈縈繞。
「你下去找個地方躲避,我怕待會兒避讓不及,傷及你。」妙心腳下生雲,仰頭就朝上空飛去。
她高高舉起打妖棍,猛然掃向雲層。
大風肆虐,瞬間掃去大半烏雲,蠍子精無所遁形。
她眨眼閃至蠍子精上方,綽起竹棍,劈頭就往它腦袋砍。招招致命、式式凌厲。蠍子精被打得東倒西歪,在空中嚎叫翻滾。
妙心不等她緩過勁,將打妖棍對準它心臟位置擲去,棍體疾飛如箭,眼見就要刺入它腹間。
蠍子精尖銳高叫,身影一閃,眨眼消失。
妙心立刻收回竹棍。
四周陰霾瀰漫,視線模糊。她正施法掃清障礙,耳尖地聽聞身後動靜,她猛地回身,蠍子精忽現上方,揚起尾巴就要刺向她。
妙心舉棍架住勾刺,將那尖銳的毒刺阻擋在額前半拳之距。她厲吼一聲,使蠻力猛然將它推開。
一仙一精你劈我閃、你擊我架,斗得昏天暗地、地動山搖。
妙心頗有些納悶:這區區未成氣候的蠍子精哪裡來的這等高強法力,使百餘招也無法制服。甚至一不留神就會被它偷襲。
漸漸,妙心氣力損耗過多,速度跟不上。那蠍子精狡詐,趁她分神抵禦毒刺之時,張開鉗子欲夾她腰身。
避讓不及的妙心吃了它一拳,急忙閃至一旁思量對策。眼下只能速戰速決,拖延越久,於她不利。
妙心果斷將打妖棍高高拋起,運十成法力於竹棍,棍體倏然長成蒼天大樹般粗壯。
恰時,蠍子精陡然往下方飛去。
妙心的注意力集中在如何儘快收服蠍子精,並未留意它飛往的方位。竹棍隨她意念操控,跟著往下追。青光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沖蠍子精俯劈而下,將它徹底淹沒,也沖開了瀰漫天際的烏雲迷霧。
妙心這才看清蠍子精逃離的方位正是臥龍山,驚得她急急俯衝,抬手結出巨大的屏障,抵擋打妖棍斬下的浩大力量。
只聽劇烈的撞擊聲,虺虺如雷,震耳欲聾。
妙心的結界被瞬間衝破,人也被撞出百丈之外,不省人事地往下墜落。
一道藤色身影如電般閃過,將她穩穩接在臂彎。
他口中念咒,打妖棍倏然變回半尺長的細竹,飛了過來。細竹似認得他,在他周身繞來繞去,一會兒碰他外袍,一會兒撩他髮絲。
「莫鬧。」他嚴聲道。
竹子聽話地懸在一旁。
他視線落在妙心臉上,倏然柔軟:「我未料你會以己之身護住這山林的生靈,分明懂事許多,哪裡像司命官說的那般不講理?」
他抬掌貼在她丹田之處,渾厚仙力徐徐導入,聽見她一聲輕吟,他才收手。見她眉頭顰鎖,又將指腹輕輕貼在她眉心,施法舒緩她的不適。
妙心渾渾噩噩地抓住他的手,下意識就喚:「師父……」
師父如親父,從小護著她。她小時曾大病一場,他更是無微不至地日夜在旁照料,就像龍瑤口中的娘親……
她沒娘親,也沒父親。
妙心往他懷裡鑽,有些硬,不似女人般柔軟。這不重要,夠暖就行,娘親的懷抱大概也是這麼暖。
「娘親……」她笑了笑,囈語道。
只聽一句低沉的話音:「又是師父又是娘親嗎?」
耳旁貼著的胸膛隨著他說話嗡嗡震動,妙心茫然抬頭,對上一雙清澈好看的眸子。
他微掀唇:「醒了?」
妙心剎那驚醒,慌忙撤出他懷中,站在一旁。
被男人抱在懷裡還是頭一遭…...她尷尬地輕咳兩聲,放眼周圍,問道:「這是哪兒?」
他起身攏了攏袖口,淡聲道:「臥龍山。」
妙心環看眼前一馬平川:「是你幻覺,還是我眼拙?這哪兒有山?」
「你再仔細瞧瞧。」他抬手自北邊指向東邊:「那兒是龍尾,這兒是龍頭,龍頭有條四通八達的溪水。你看,溪水尚在,卻已渾濁不堪。」
妙心心驚地望著他所指,就聽他又道:「整顆龍頭被你削平了,所以沒了山的形狀。」
「這、這樣……」妙心騰雲升至半空,俯瞰四下。
東邊的確有條溪流,似乎就是螃蟹精的洞窟外見著的那條,已被泥土枝葉給攪渾了。眼下只剩滿地殘枝碎石,還有連根拔起的樹木歪扭地倒在地上。
妙心落回他身旁,忐忑地問:「沒有傷及無辜吧?」
他神色凝重道:「恐怕傷到了來不及逃走的走獸。」
就在妙心擰眉苦思該如何與天帝解釋此番捉妖造成的後果,他又補充道:「臥龍山有條完整的龍脈,龍眼之處水通四方、風涌八方,故凡人在此建了座神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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