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尊聽言,即刻起身,拱手鞠躬行個大禮:「關於此事,我還得先與王母致歉。當初派初意深入魔域,等同將她置於刀山火海,一個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我並非十分確信她那時安然無恙,只是認為魔尊若真的殺了她,魔族鐵定會放出風聲,一來可以挫我仙界臉面,二來報被我奪下肉身之仇,好比刮我耳光。」
「既然未聞半點風聲,魔尊定是將她囚起來,作為一顆隨時能利用的棋子,活罪或許會受一些,斷不會輕易要她的命。」說著,他又行一禮,慚愧道:「如今雖慶幸魔尊沒有即刻對她下狠手,但如若魔尊心盛,將初意殺了,我便負有極大的罪過,傷及王母的心。」
聽他言語誠懇,而所做這一切也是為仙界乃至三界著想。王母沒為難他,只道:「她既是為蒼生而生,如若隕於魔域,也是她的命。何況她乃天命,豈會那麼容易死去,上尊無需如此愧疚。」
玄天上尊這才重新落座。
王母問道:「若要取來弒神槍,上尊可有好計策?」
他道:「計策有三,但各有弊端,還未詳思細則,所以皆不是最佳之計。」
「無礙。」王母道:「先說來。」
上尊詳細道:「其一,再次與魔族宣戰,並以剿滅魔族為由,直接闖入魔域,取走弒神槍。但此計約莫需要十萬兵馬才可行,代價過大,屬無奈之選。」
「其二,陸續抓來幾個魔族,依照先前的辦法,指派將士與魔族的屍體相融,順利潛入魔域,並暗中帶出弒神槍。但此計有兩個問題恐難解決,一是仙魂若與魔體相融,很快就被會被魔性侵蝕。畢竟,初意的仙體在三界之中獨一無二。二來,弒神槍會殺了天兵,人數太少難辦。」
「其三,想辦法讓魔尊親自找出弒神槍,且自願交出。這是代價最小的計劃。」
西王母沉吟:「讓魔尊自願交出弒神槍....」她搖搖頭:「他並不知道弒神槍在魔域,如若知曉,定會用弒神槍反殺仙界,豈會自願交出?」
玄天上尊嘆道:「是以,目前並無妥當的計策,只能靜觀再想。」
西王母笑了笑,勸他稍稍安心:「上尊出關不久,且歇息些時日。」
既然弒神槍已查明下落,只要魔族不知這個秘密,他們便有長久時日思考奪槍的辦法。
二人又談了會兒事,玄天上尊還需去一趟鶴山,便與西王母告辭。
***
鶴山,洞府。
初意正坐在廳堂內的案几旁,氣呼呼的瞪著手中的七星鈴。
七星鈴原本有七個鈴鐺,她當初為救十辰,便取下一枚鈴鐺,贈予胡崍。
誰曉得救得竟然是魔尊,這口氣只得她自己咽下去。
但她怎麼也沒料到,七星鈴慘遭大魔頭毒手....
前幾日她急匆匆拿回七星鈴,並未注意鈴鐺上的異常。方才將鈴鐺拿出來,想擦一擦,竟發現鈴鐺上面刻著什麼。再一枚一枚瞧,好傢夥,大魔頭拿她的七星鈴練字呢!
每一枚鈴鐺上都刻了字,合起來便是——此女已婚勿擾。
剛好六個鈴鐺,六個字。
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竟在她的法器寫這等污衊的話。
已婚……可笑至極!
她當初是用魔尊的肉身與十辰成婚,整個魔族都看在眼裡,皆以為魔尊好男,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他定懷恨她占用他的肉身,想要羞辱她,才故意在鈴鐺上刻這行字。
初意惡狠狠瞪著這六個字,猶如瞪著大魔頭,恨不能將目光化作千刀,將他紮成篩子。
「你好歹也是個仙器,怎麼就不懂反抗,讓他在你身上刻來畫去的。」她罵不著魔尊,心裡頭又有怨氣,便指責七星鈴。
七星鈴忽而叮玲玲響動,聲色沒有之前那般清脆悅耳,聽著低沉許多,就像委屈的與她哭訴。
「唉……」
她安撫的摩挲鈴鐺,嘆道:「其實怪不得你,是那魔頭心眼太小太壞。等白帝子哪天過來,我問問他如何修復你的身子吧。」
七星鈴是白帝子贈予她的成仙禮,他許有辦法將其恢復原樣。
這般想,初意釋懷許多,復又拿起手帕,小心翼翼擦拭手鍊。待把七星鈴擦得亮鋥鋥,再重新戴回手腕。
好在這是她的隨身之物,又藏在袖中,一般不會讓人瞧見。
她正起身,打算去山裡練功,只聽一道叫喚:「初意!」
師父人未至,聲音先從洞府外傳來。
初意往洞口望去,就見師父闊步帶笑的走進來,身側忽而晃過另一道人影。
待看清,她連忙作揖跪拜:「初意見過師祖!」
這八百年,她見過玄天上尊的次數,五根手指都不到,且每每都是隨師父遠赴勾山拜見,才得以一睹師祖尊容。
今日還是她拜師以來,師祖頭一次親臨鶴山。
玄天上尊行至她身前,藹然一笑:「無需跪拜,起來吧。」
「是!」初意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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