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不是,腦子裡想的全是他赤身在她面前的羞澀模樣,還有那實打實、硬邦邦的手感。
臉頰瞬間就紅了。
九夜清瞥見她面露女兒家的嬌羞,實屬難得,一時看怔了眼。
他默然打量她,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打量她真正的模樣, 不似魂魄那般略顯蒼白。
琉璃般剔透的眸子也更為明亮,似清泉映著皓月,眼中流轉的水光澄淨而清澈。
月下凝視時,仿佛自她眼畔流瀉而出的明光,渡入一縷在他心頭。倏忽化開,驀覺清亮淨透之感,撫平煩躁和不安。
一股前所未有的執念驀然由心底生出——不論用任何手段,她都必須處在他雙手所能掌控的範圍,只要能束住她想逃離的腳步,順利將她留在身邊。
這般想,思緒陡然回到她今晚偷偷摸摸的舉動上。
「你想去救你師父。」他肯定的說。
自從見過孟閬風,初意的心思全然寫在臉上,不用猜便知她的打算。
既然被看穿,她索性不隱瞞,仰頭道:「沒錯!徒弟救師父有什麼問題?」
九夜清忽而沖她淡淡一笑,笑得初意心驚膽戰,總覺得他又在盤算什麼險惡的法子。
卻不料,他鬆開手,放她自由:「想救就去吧。」
初意愣了愣,狐疑的將他瞅著:有這等好事?
「你若敢闖陣法去救他,我就將你冒充魔尊的事昭告魔域,將你綁在魔城的祭台上。」他眼裡瞧不出一絲漣漪,平靜的問:「你怕不怕?」
果然是大魔頭,還是他狠一些……
初意挺起胸膛:「貪生怕死我就不會來魔域,怕這怎的!」說完,不禁暗暗欽佩自己,竟敢與大魔頭叫板。
九夜清:「什麼都不怕?」
「看我嘴型。」初意指著自己的嘴,大聲道:「不怕!」
「好。」他又是一笑,忽然彎身,一把抱住她腰,將她舉起來,丟米袋似的扛上肩。
「唉?」初意驚呼:「你作甚!」
九夜清沒答話,扛著她跳下屋頂,匆匆入屋。
不一會兒,行至床邊,他將初意往床頭咚的一丟。
她揉著屁股,不滿:「你當丟阿貓阿狗啊!也不曉得輕拿輕放。」
他垂眸看著她,一句:「我若要與你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你怕嗎?」便止住了她的牢騷。
初意呆呆抬頭,名副其實的夫妻?怎麼個實法?
怎料她還沒想明白這話的意思,他突然壓低身,兩手撐在她旁側。
初意假冒他時,曾切身體會過這種居高臨下的感受。當他低下頭,朝自己靠近時,身上極具壓迫性的威勢自她頭頂罩下來,仿佛圈出一座無形的牢籠,將她禁錮其中。
「名副其實的夫妻,這個選擇是不是更容易接受?你好好考慮。」
只是短短几句話,便令她有困縛周身的緊迫感。
她想,這大概就是三界都懼怕他的原因。無需亮出殺手鐧,只需這麼貼近,即刻懾人心膽,哪還剩多少反抗的底氣。
直到他離開很久,初意才回過神。
她坐在床上,雙手抱頭,將臉埋入膝蓋。
回想最初他以十辰的名義伺機接近自己,直到將肉身奪回去,開始對她百般逼迫——將她塞入兔子身,不是吃胡蘿蔔吃到心如死灰,就是吃桂花糕吃到口吐白沫。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又被他給抓回來。現如今終於回歸自己肉身,被他繼續威脅。
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什麼,讓他狠狠惦記,這輩子來追債?
初意越想越氣憤,呼吸漸漸急促,怒火直燒心頭,再忍不住...…
她蹭地抬起頭,衝著門口的方位,大罵:「你這野蠻的魔頭!日後可千萬別栽在我手裡,否則我一定要將你折磨到、折磨到...…」
咬牙磨了半晌,也說不出什麼『碎屍萬段』之類的狠話。
最後憋出兩句:「否則我一定要錘爆你的陽脈,讓你這輩子再也做不了男人!」
門外兩旁的護衛將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沒敢笑出聲,憋得滿臉脹紅。再扭頭望去,前方院子裡坐著的魔尊,不怒反笑?
怪哉。
***
為了想辦法救師父,初意這幾日絞盡腦汁,卻毫無計策。
倘或有七星鈴,還能一定程度遏制魔尊的力量,可七星鈴早在他奪回肉身時就被他一併帶走。她如今赤手雙拳,論法術和力量,與魔尊懸殊太大,正面較量等同送死。
思來想去,還是得先將七星鈴拿回來,再尋機與師父暗中商量逃出魔域的計策。
要想從魔頭手中拿回東西,強取豪奪顯然不可取,畢竟這種強盜般的手段乃大魔頭專屬,她沒這個能力。
那便只能,另闢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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