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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意怔住,喊、喊什麼?她腦子突然空白。

直到他緩緩掀動那對好看的唇瓣,念道:「夫……」

初意大驚,生怕另外一個字從他口中道出,忙不迭打斷:「那時候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各有心思,並無誠意,怎能算數?」

他不接話,但眼裡的寒光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刀,朝她直直射去,嚇得她渾身毛髮豎起。

「作不作數?」他問。

「作數作數。」初意腦袋似搗蒜,不住點頭:「你說作數就作數!」

直到他離開,她兩隻兔耳朵耷拉下來,喪氣的趴在地上。

前爪不住捶地:「師父唉,弟子快被大魔頭熬死了,難有回山之日啊!」

***

之後,他再沒帶過胡蘿蔔,但初意陷入新的噩夢般的日子。

因為大魔頭將胡蘿蔔換成了桂花糕...…

講真,她以前還挺喜歡吃白帝子從天庭帶去的桂花糕。但也沒料到,自己有一天會因為吃桂花糕而口吐白沫,差些命喪糕下。

九夜清急忙將她抱起,兩指併攏抵在她胃間,稍稍使力往下摁幾次。初意終於將那塊堵在氣管的桂花糕吐出來,才順過呼吸,不至於被噎死。

她腦袋卻發昏,半夢半醒一般,乏力的躺在他手中。

她氣息還沒喘勻,就聽見他低聲:「苦老的藥下重了?」

初意睜不開眼,但氣得欲吐血。

她以為他只是純粹餵她吃東西,原來是在給她下藥?難怪每天逼她吃完胡蘿蔔吃桂花糕。

天殺的魔頭啊!

*

而後,初意的意識始終渾渾噩噩,醒不來也昏不去。

她隱約知道自己被大魔頭抱著,出了蝕天殿。

過不久,聽見苦渡海的聲音。

她屬實難以理解他的心思,逼她吃下了藥的食物害她受苦,又假惺惺抱她來看病,來來回回的折騰她作甚呢?

漸漸,他們的談話聲越來越模糊,她終於撐不住,昏厥過去。

*

苦渡海見她直翻白眼,便知她情況不對勁,連忙給她餵入一味藥,才緩解她的症狀。

九夜清將初意抱在臂彎,道:「桂花糕吃了三片便口吐白沫,之後就神志不清。」

苦渡海將手抵在她心口,片刻後,道:「她心跳很急促,脈象也十分紊亂,想來是這兔子身耐不住藥性。」

「可有解決的辦法?」九夜清問道。

「除非找到一具合適的肉身,既能與她魂魄很好的融合,又能極大程度的吸納藥性。」苦渡海話語一頓,接道:「當然,最好還是她自己的身子。」

九夜清默忖少刻,問道:「藥浴會否緩和一些?」

苦渡海點點頭:「藥浴無需經過五臟六腑,只從經脈行走百骸,屬下可以暫且將藥量降到她目前能接受的程度。但她如今是兔子身,如何藥浴?」

「只管開藥。」

「是。」

九夜清看著懷中沉睡的兔子,察覺她呼吸逐漸平順,他緊繃許久的手臂才放鬆下來。

方才她口吐白沫,眼珠子不停翻白的樣子,著實嚇到他。一路上,他一口氣滯在胸間,不上不下。

即便此時,心緒仍未完全平復下來。

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而控制不住情緒,還是一個曾占用他肉身的女人。

他許是真的被玄天的陣法給殺得性情大變,竟擔心魔性損傷她的魂魄,主動出手救她。

對待她,總是身子快過腦子。

***

初意嗅著熟悉的味道,緩緩醒來,睜眼一看,險些再度暈過去——

她正被大魔頭的手端著,前身貼在他胸膛,脖子以下隨他一起泡在藥水裡。

即便成了兔子,也逃不過藥浴。

初意兩隻前爪攀住他身子,想隔開些距離。也不知是藥性的作用,還是水溫太熱,泡得她渾身軟綿綿。剛費勁地撐起來,又咚的趴回他胸口。

就在她再次努力嘗試時,九夜清將兩手指搭在她後頸,稍稍施力,她的腦袋直接壓向他胸口。

啪的,整張臉貼在他胸膛。

大魔頭的胸膛,她以往藥浴時都不知摸過多少回,再熟悉不過。分明軟硬適中,怎麼現下一撞,仿佛撞在了鋼板上,疼得她眼淚都要噴出來。

初意扭動脖子,總算露出口鼻。但耳朵仍貼在他胸膛,透過胸腔的心跳聲咚咚咚的,直震她耳膜。

「換個位置可以嗎?你的心跳太重,震得我耳鳴腦暈。」

九夜清的視線順著自己胸膛往下看去,默了會兒,問:「肚子上?」

正因見過他的身子,以至於他一說肚子,她便不自覺的聯想那緊緻的肌膚和健碩的肌肉。

思緒開始放縱,腦中的畫面順著腹部而下,抵達那讓她瞬間羞赧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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