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意使勁扭扯, 雙手只有被越勒越緊的痛感,根本掙脫不開。
她惱怒的瞪著他,視線卻因酒精作怪,沒法很好的聚焦。口裡越來越干,神思也越發飄忽,既渴得煩躁,又困得想睡,屬實煎熬。
忽想到什麼,她恍然大悟:「是你在我酒里下了藥!」
難怪這酒初初飲下十杯都無感,與蒙丘切磋之後,不過多飲五六杯,就像飲下五六盅烈酒,渾身難受。
定是他趁機下了什麼藥。
「你不蠢。」他大大方方承認。
初意恨恨的咬牙:「是你變作穆旦下藥!」
他呵的冷笑:「我還需變作他才能下藥?」
這話狂妄十足,但從魔尊口中道出,沒人懷疑他有這個能力。
「十辰!」她惱道:「有本事把我鬆開,與我堂堂正正打一場!這樣將人綁著,算什麼男人!」
「你該改稱呼了,我不是十辰,只是用了他的肉身。」他譏誚的看著她:「難道你占用了我的肉身,便以為自己是魔域的帝王?」
「另外,我只是要拿回我的身子,無需浪費精力和你打一場。」說罷,他指尖勾在她下巴,撓了撓,像撓小貓似的。
氣得她甩脖子扭頭,還加以嫌棄的啐一聲。
他目光一沉,驀的鉗住她下頜,迫使她擺正腦袋,迎向他的目光。
但他指間的力道有些大,是他平常慣用的手勁,並未刻意收斂。
初意只覺頜骨要被捏碎,皺眉嘶的抽了一口氣,暗罵:大魔頭果然兇狠。
九夜清瞧出她難受,手勁下意識鬆了些,卻不忘恐嚇:「取你命便是,何必多此一舉與你斗。」
初意聞言,愕然睜大眼。
來魔域之前,她做過最壞的打算,便是傾命於此。
但當事情還沒到如今嚴重的地步時,她尚覺得死很遙遠,縱然完不成任務,也篤定自己可以活著逃回去。
尤其最近任務進行得十分順利,眼看著馬上就能返回仙界。豈料劇情如山體滑坡般急轉直下,將她摔個措手不及。
此刻他口中一個死字,轟然立在面前....若問怕不怕,她當然怕。
這輩子,她不止一次跨入鬼門關,第一次是小時候被洪水沖走,命大活下來。第二次是差些凍死在山洞,最後被師父所救。
臨死的痛苦記憶猶新,她絕不想再經歷。
這下可好,兩條腿都邁進鬼門關,拔都沒機會□□。除非魔頭大發慈悲,饒她一命。
顯然,這是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初意心中頓時一片哀痛,思及師父,更是鼻頭酸澀,眼眶發熱。她還沒能給他養老送終,這就要他白髮人送黑髮人....
不,師父也是黑髮。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命不久矣,沒法報答師父的養育之恩。
一想到自己已是大魔頭砧板上的肉,橫切豎切都隨他的意,就止不住的悲痛。
九夜清也不知她在想什麼,一會兒憤憤咬牙,一會兒唉聲嘆氣,這會兒兩眼通紅,盈滿淚光,一副委屈得要哭的樣子。
他下意識問:「怕死嗎?」
初意紅著眼將他瞪住,就是當真怕死,也不能滅自己意志長魔頭威風!
「來,動手吧!反正我人都在你手上,命也是你的。」
九夜清聽言,目光微怔:「命是我的...」
初意憤憤道:「對!我這命是你的了,要拿就拿去,別鈍刀子磨肉,是男人就痛快點!」
他默然看著她,突然....笑了。
這笑就像冷冬的冰錐子,扎在初意的脊骨上,令她渾身發憷,一陣寒顫。
「是你說的,命是我的。」他莫名其妙接過話。
她也不知這句話到底哪裡刺激到了大魔頭,他竟一反常態,不殺她了。
這樣的魔頭更令她害怕....
她登時口也不渴,腦袋也不恍惚了,只求一件事:「你也別再猶豫,一刀下來,痛快點行麼?」
「扭扭捏捏,像什麼魔頭!」
「殺個人很難嗎?你以前不是經常....」
「閉嘴!」九夜清實在被她念煩了,抬手往她腦門打個昏咒。
初意聲音戛然而止,兩眼緊閉,昏睡過去。
這夜,九夜清留下書信在屋中,短短三個字:已回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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