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論面貌如何趨幼,神色間的成熟卻不容易掩蓋。
她的年輕恰在雙眸,剔透如琉璃,清澈似山澗,無一絲陰晦,也沒有瞧不透的幽深。
矛盾的是,她扮作他時,卻表現得深沉又穩重,否則他也不會一開始誤以為她是位有些歷練的男仙。
看著這張俏麗的面容,他愈加費解。天庭怎會派她假冒他,莫非她有什麼隱藏的本事?
胡崍見這兩人只顧互盯,也不說話,邪怔一般。
尤其初意這副受驚的樣子,哪有半點得知他醒來後的驚喜。
「杵在那兒作甚?進來啊!」胡崍喚她。
初意兩腿邁不動,實想轉身逃開。
但她若逃走,他們兩定會聊上,指不定要鬧出多少麻煩。
胡崍又催:「你是怎的了?半天也不進來看看你的救...…」
「舅什么舅!」初意生怕他說出『救命恩人』四個字,趕忙接過話:「我自小孤苦伶仃,哪來的舅舅?」
「啊?」這話把胡崍給繞糊塗了。
初意可算穩住陣腳,琢磨著要不要假裝是受人所託將他帶來此地療傷。
她一鼓作氣,右腳正要跨過門檻。
只見剛才還盯著她的十辰突然兩眼一閉,往後栽去。咚的一聲,直挺挺跌回床上,不省人事。
初意又是一驚,右腳還懸在門檻上,要進不進的。
「他...…暈過去了?」初意小聲的問道。
胡崍側身看向十辰:「醒得突然,暈得也突然,要不是知道他活著,還以為是迴光返照。」
初意聽言,連忙踏進屋,行至床邊,仔細打量床上的男人。見他的確昏迷,暗暗鬆口氣。
「他醒來你沒半點喜色,暈了反倒鬆口氣?」胡崍疑惑的瞅著她,忽想到什麼,驚道:「該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麼無恥的事,讓你不敢面對吧!」
初意冷眼將他一橫:「你能不能有點正常的聯想?」
胡崍沒臉沒皮的笑了笑。
初意彎身,一邊幫十辰蓋好被子,一邊問道:「他幾時醒來的?」
胡崍道:「剛才我給他換藥還是睡著的,等我轉回身,他已坐起來。」
既然醒來,定是體內的毒素已被清除得差不多,指不定後邊還會像剛才那樣毫無預兆的醒來。
思來想去,她只得叫胡崍將往後幾日的藥備好,道:「我需儘快帶他回鶴山,請師父幫他治癒腹部的傷口。」
胡崍哪裡捨得放她走,反問:「前幾日不急,這會兒見他醒來,急匆匆做什麼?」
初意當然是急著變回大魔頭的樣子,帶他回魔宮,以免露餡。
眼見勸不動,初意倏然嚴肅:「師父只准他在仙界逗留七日,倘或我還沒把他送走,鞭子少不了挨十幾下,還得罰我在洞裡思過幾天,你卻將我拖在這裡,不是害我遭罪嗎。」
胡崍見她眉頭緊皺,眼中淚光閃動,即刻就信:「父王曾夸佑聖真君風趣雅致,竟如此冷酷嚴厲。」
胡崍不忍她受苦,就要差人取藥。
好巧不巧,妖侍來報:「仙界的佑聖真君前來拜訪少主!」
孟閬風見初意遲遲未歸,放心不下,追來了。
胡崍大喜,急下樓去請。
初意臉色慘澹,師父可真會掐時辰!
***
一樓廳堂。
胡崍恭恭敬敬將茶遞上,狐狸眼眯成條縫:「師父好。」
初意喝道:「哪個是你師父!」
「初意!」孟閬風斥道:「休要衝撞少主。」
她努努嘴,低頭不語。
孟閬風一邊拂去茶沫,隨口道:「原來初意與少主早已結識,我這做師父的竟不知。」
見他面上沉肅,胡崍暗忖:果如初意所說,真君不喜她與妖族來往,我得說些受用的話,先安撫他的情緒。
他和顏悅色的說:「初意說師父不喜她與妖族來往,是以晚輩不敢貿然現身。等我有朝一日修成仙體,再去拜訪師父。屆時,我與父王一道,將提親的聘禮帶去鶴山。」
「噗...」孟閬風一口茶水嗆在喉嚨:「咳咳咳咳!」
初意連忙幫他拍背順氣。
胡崍上前詢問:「師父還好吧?」
孟閬風緩過氣後,扭頭瞪初意一眼。
初意心頭瑟瑟,將胡崍指著:「師父別聽他胡說八道,他修仙也好,提親也罷,皆與我無關!」
胡崍聳聳肩,本就是故意捉弄她,誰讓她看不上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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