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女子主陰脈,男子主陽脈,裡頭的魂魄是女子,脈象自然為陰脈。
苦渡海撤下手,凝重道:「主上內里陽虛,恐怕還需藥浴鞏固些時日。」
初意一聽又要藥浴,渾身起雞皮,連忙道:「那殺陣傷及心脈,絕非十天半個月就能痊癒。苦老不如熬製藥丹與我每日服用,方便許多。」
苦渡海見魔尊面露威色,便知這事容不得商量。如今魔尊日漸康復,用丹藥慢慢調理,倒也可以。
「也好。」苦渡海又詢問幾句,便離開,急著回去熬丹藥。
***
苦渡海的靈丹比得過天庭醫仙煉製的神丹,僅僅食過六日,初意越發覺得身輕體健,渾身有勁。
正因太有勁,她初初未能控制手中的力道,提壺想倒茶,竟一不小心把壺柄捏斷。
將她一頓好驚。
初意傻眼的看著自己的手,下意識攥了攥,並無異樣之感,但掌力明顯較往日強勁許多。
她忖量著試試如今手勁究竟有多大,結果令她詫愕不已——稍稍使勁,便能輕而易舉掰斷座椅扶手,若運掌凝力一震,即刻有磅礴力量自掌中洶湧迸出。
倘或不是她眼疾手快的設下屏障,阻擋力量波及四周,這屋內的房梁都得被擊穿。
初意不得不驚嘆:大魔頭果然厲害,即便只剩一具肉身,都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當初玄天上尊領眾神擺下天羅地網的殺陣,將魔尊殺死。若是尋常神仙,即便不會灰飛煙滅,也必定缺胳膊少腿。但他卻能維持原樣,身上並無太大損傷,仿佛是銅鑄的骨、鐵打的筋。
初意八百出頭,修為並不高,法力遠不及師父。但套上魔尊這副無可比擬的肉身,就好比稚虎生翅,往日需耗費八成力量才能辦到的事,而今只需三成。
但對初意而言,並不值得歡喜。
肉身和魂魄之間力量的懸殊,會導致她無法準確的判斷手中的力道。而堂堂魔尊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怎不令人生疑?
初意不得不待在寢殿,一遍又一遍的嘗試,以便儘快掌控身體的力量。
期間捏碎了幾副茶壺茶杯,打殘了幾張桌椅板凳,震壞了幾隻琉璃花瓶,只差將這蝕天殿攪個天翻地覆。
兩位侍從還以為魔尊是因惱怒才時不時拿物件發泄,嚇得不知所措,卻又不敢多問。終日惶惶惕惕,不得安寧。
殿內這幾日的動靜也傳到了外邊,護衛詢問出來換茶的侍從:「魔尊這幾日怎麼了?」
侍從搖頭,只道:「似乎心情不太好。」
護衛也不敢妄自猜測,忙將情況報給陸逢生。
陸逢生恰與蒙丘在兵場操練魔兵,聽得護衛來報:「魔尊近日情緒不佳,打碎了桌椅壺杯不等,問過侍從,皆不知魔尊怒為何事。」
蒙丘納悶:「前幾日我去與主上匯報北域的近況,他瞧著精神恢復許多,並無懷怒之色,這是突然遭誰激怒?」
且不說魔尊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生氣時,多半不發一語,只一個冷得似淬過寒冰的眼神,就能攫去他們半條命。
何況魔尊即便惱火到真要動手,誰惹的火必定滅誰,也不至於拿屋裡的小件撒氣。
「主上在屋裡發泄,必定有不願旁人知曉的緣由。」陸逢生尋思道。
但魔尊的性情除卻軍師能猜對一二,他們多半只能瞎琢磨。
蒙丘腦瓜子不如身子靈活,瞎猜也猜不出,再次看向陸逢生。
陸逢生忖思道:「許是因被玄天重創了身子,記憶又有些缺失,所以生恨懷怒。卻又礙於顏面,不好大庭廣眾發泄?」
蒙丘一拍手,恍然道:「必定如此!」
又皺著眉,愁道:「假若真是這個原因,咱們更不能任由主上在屋裡生悶氣,唯恐傷及心神。還須想個辦法幫他紓解情緒,將鬱結的怒火發泄出來。」
「要主上發泄徹底,恐怕只有讓他痛快的打一場。」陸逢生說道。
他話音剛落,前來通報的護衛下意識看向蒙丘。陸逢生也是目光一轉,意有所指的瞥去。
蒙丘被他兩盯得莫名其妙,有種掉坑裡的錯覺。
果然,陸逢生拍拍他寬闊的肩,語重心長:「魔宮屬你塊頭最大,我們的小身板扛不住主上的拳頭。」
「……」蒙丘麵皮一緊,扯住陸逢生領口,橫眉立目:「好你個陸逢生,瞧著是個懂禮的斯文人,肚子裡卻一堆壞水!我怎麼覺得是你積怨太久,正好尋機讓主上教訓我!」
陸逢生反問:「你有更好的辦法?」
蒙丘喝一聲,將他推開:「我要是有辦法,怎會問你?何況主上在屋裡發泄,就是不想聲張。這一打,豈不打到人盡皆知?你這是火上澆油!」
兩人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麼能幫魔尊消氣,又不聲張的辦法。
「我去問問宋景和他們兩口子!」蒙丘就要去找二位護法。
恰巧,月陰護法來找。
「十公子正在宮外,聽聞主上受傷,求見主上。」
雀淒剛從魔城辦事回來,在宮門外撞見十公子。宮外的護衛不放行,那人遂懇請她帶話。魔宮的防護由二位將軍掌管,雀淒便來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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