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之後,太一將天之九部交於無夷掌管,並由他統領九天天神。並將原本的帝之囿時分為九州,仍由陸吾掌管。
至此,神明分為兩派——九天天神,效忠無夷。以及九州天神,效忠陸吾。
太一則閉關於崑崙墟的大明神宮,並封鎖宮門,除卻三位弟子,再沒其他天神見過他。
太一隱退之後,陸吾的野心日漸突顯。
他欲將天之九部收為掌中,遂設計九天天神與凡人開戰,致使地界生靈塗炭。天罰降下,九天神族半數被雷劫削去神力,魂魄一併消散。
無夷為挽救神族,以一人之力劈開天雷,受下天譴,最終付出神魂碎裂的代價。
神殞萬年的天尊,怎麼可能死而復生?還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夫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西鷺搖頭否認自己方才的推斷。
靜默片刻,她輕輕念出天尊的名字:「無夷……」
驀然間,腦中有雜音在嗡嗡作響,不多時,雜音變得清晰:「不要相信他。」
西鷺一驚,環顧四周,可屋內並無旁人。
「你真的打算相信他?一個不顧你的意願,強行封印你的記憶,謊話連篇的男人!」那道陌生的聲音又在腦中響起。
西鷺錯愕:瀾生封印了我的記憶?
哪一段記憶?
除卻巫山失蹤那段時間的記憶很模糊,其他時日,她的記憶明明是完整的。
她忽然睜大眼,不對……有一段很短暫的時間,她的確沒有記憶。
腦中的聲音似乎能窺探她的心思,不由笑出聲來:「想起來了?」
西鷺確實想起來了——有一回,她醉酒之後整整睡了三天。不過醉後斷片並不罕見,不是這人胡說的什麼記憶被封印。
對方又窺聽到她的心聲,繼續擾她安寧:「那天你是喝了酒,但你並沒有醉得不省人事。相反,你很清醒,你當面揭穿了他的真身,與他大吵一架,要他將瀾生還給你。他不想與你解釋,便將你那幾天的記憶封印起來,造成你酒後斷片的假象。」
這人的每一句話都擾得她心煩意亂,尤其聽到——『將你那幾天的記憶封印起來』,她已徹底沒法冷靜。
想起他昨天說——『不論這樣的事要歷經幾次,你都不忍心傷瀾生』。
她起初聽不明白,現在一番尋思,她曾經很可能發現了他的真身,並與他對質。
近幾十年,她時而覺著瀾生的身上似乎藏著什麼秘密,令她感覺到難以貼近的疏離感。
彼時,她以為這是瀾生對婚姻生活日漸無趣所表露的淡漠。如果她的記憶果真被他封印,那麼當年突如其來的『疏離感』,其實是源自她的潛意識。
所以當她發現瀾生將她囚禁在山洞,並挖出她的心臟,醒來後的第一時間不是不甘心地去找他質問,而是想藉此理由休了他,與他儘早斷絕夫妻關係。
這些年來,她自認為的『婚姻危機』,竟以這樣的方式解開了迷惑——她潛意識認為他不是瀾生,所以會不由自主地反抗他,甚至激怒他。
「他既然能封印你的記憶,還有什麼做不出來?」對方開始蠱惑:「比如,吞併了瀾生的魂魄,並占據他的肉身,還與你謊稱他自己就是瀾生,讓你陷入苦痛和掙扎之中。如果你放鬆警惕,漸漸麻木,最終你會相信他就是瀾生。」
西鷺聽完這些話,心口開始發脹發熱,逐漸匯聚成一團火。如同昨天與冰龍對峙時那樣,這團莫名升騰的怒火並非來自她的情緒,而是被強行注入的憤怒,且在對方的言語煽動下,怒火越燒越旺。
這人狡猾又危險,會趁機左右她的情緒,並迅速摧毀她的理智,令她失控。
西鷺闔目,深深嗅著龍紋草瀰漫的香氣,香氣充斥鼻端,於胸腔化作絲絲縷縷的清流,沁入心間,紓解燥熱。
片刻後,那團令她煩躁不寧的怒火退去了溫度,這才睜開眼,眸中光色透亮許多。
「你是巫山的山鬼。」西鷺直接問道。
妖帝早前將她心口封印著山鬼怨念的事告訴了她,恐怕只有潛伏在她體內的山鬼能窺探她心中所想。
雖說自己很想弄明白,那段斷片的記憶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她此刻更需防備這*個言語之間極盡挑撥,並試圖擾亂她神志的山鬼。若是著了山鬼的道,伺機衝破封印,搞不好她的魂魄就要被對方吞噬。
妖帝與她切切叮囑過,這山鬼狡詐狠毒,一不留神就會要了她的命!
「凡人懼我,才稱我山鬼。」素舒譏道:「倘若我給他們點好處,他們定要拜我為神。」
西鷺嗤笑:「你若不作惡多端,害人性命,他們又怎會稱你山鬼?」
「我不是鬼!我曾經也是天神!」素舒突然激動,恨恨地說:「他剝奪我的神力,切斷我的心脈,令我這輩子都不能修煉成神。之後他還不罷休,毀去我的神體,只留我一縷魂息在這世間孤零零地飄蕩。」
「他說得可真好聽,一縷魂息可附於花草樹木、飛禽走獸,容我重生一次。可他偏不讓我做人,一縷魂息就是我的懲罰,害我如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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