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玄章呆了呆。
瀾生看著西鷺,淺笑道:「她很聰明,從你們眼皮下抓住了一線生機。」
玄章思索這話時,視線也落在西鷺臉上。
那是一枚鳥蛋。
這公主是一隻鳥。
不會……這麼巧吧!
第19章 西鷺這才看清,那是一條雪白的龍。
玄章心事重重地從屋裡出來,剛要叫大家趕路,就見路蠻蠻還被定在原地。
他走過去,抬手在她眉心輕點一下,她兩眼一閉,昏過去。
玄章手快,將路蠻蠻及時接住,又把她輕輕放在地上,這才起身辦正事。
趁他施法開啟鬼道的間隙,月姑曖昧地笑道:「大哥既如此憐惜這隻小血雀,方才怎不直接施法攝她的魂,免她遭祝炎的雷劈。」
她如今畢竟掌管世間姻緣,閱過無數男女之事,還是能瞧出細末。
玄章專心施法,不與她搭話。
祝炎聽出些情況,笑問:「剛才我將雷劈她身上,卻劈歪了,你們沒看到是誰出手擋了一下?」
詭幽和東君方才也都看在眼裡,只是不揭穿。
月姑憋著笑,提醒道:「大哥如今這副模樣,是會嚇著女子的。若遇良緣,可以你的真面示人。」
適時,鬼道開啟,須臾便聽見暗無盡頭的通道內有大風呼呼刮過,且驚起浪濤滾滾的聲音。
玄章抬步進入,一邊恐嚇:「再多嘴,將你們直接丟去無間獄歷練!」
幾人但笑不語,緊隨其後,踏入鬼道。
***
路蠻蠻轉醒時,正值破曉。
她坐在地上揉了揉發昏的腦袋,依稀記得昨日傍晚天上驚現異象,而後有道雷往自己身上劈下來,她頃刻意識全無,直到醒來。
「我又不成仙,劈我做甚?」她嘀咕幾句,忽想起西鷺,抬頭一看,屋門依然緊閉。
她忙起身,喊道:「姐夫!」
心急口快,喊錯了稱呼,正要改口,裡面的人及時回話:「她已無礙,只需休息半日,你去問藥師拿些安神的藥。」
路蠻蠻聽言,總算安心,趕緊往東山的藥堂奔去。
*
不多時,她將藥帶回來,見屋門已半開,便三步並作兩步進了屋。
一眼瞧見床上靜靜躺著的西鷺,她趕忙將藥遞給坐在旁邊的瀾生。瀾生扶著西鷺吃下藥丸,再餵入幾口茶水,又小心翼翼地讓她躺回榻上。
「阿姐幾時能醒?」路蠻蠻迫不及待地問。
「耗了不少心力,睡足就會醒來。」說著,瀾生叫她一併出屋。
兩人來到屋外,路蠻蠻才將昨晚所見說與他,並道:「阿姐昏倒前,說情絲出了問題,還說胸口有封印?」
瀾生點點頭:「妖帝說她一年前在巫山遭遇山鬼,那道封印應當是我為救她而留下的。」
想起一年前的事,路蠻蠻不吐不快:「阿姐昏迷不醒的大半年,你一次都沒來過空桑山。妖帝說你為救阿姐而深受重傷,需要閉關調養。但你好歹也該來看她一眼,怎麼就對她不聞不問?」
「我並非不聞不問。」瀾生頓下來,無從辯解。
路蠻蠻早習慣他寡言的性子,也知他丟了記憶,不記得先前的事。只是可惜他們夫妻原本恩愛,如今鬧到離婚收場,心裡恁不痛快,便有些怨言:「昨晚怎麼知道火急火燎地將她帶過來治療,你這人忽冷忽熱的,誰受得了!」
瀾生只是苦笑,因為西鷺也曾這麼說他——冷的時候像塊冰,一碰就要打寒顫。
總而言之,還是他的問題。
***
卻說西鷺醒來後,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睡在瀾生的屋內。
外面驕陽正盛,難不成在這兒睡了一宿?
她起身走向木桌,提起水壺添一杯茶想潤潤乾燥的喉嚨。當壺內清澈的液體順著雀雕壺口淌下來時,清冽的酒香剎那撲鼻而來。
竟不是茶水。
西鷺將杯盞端於鼻尖輕嗅,不消入口,便能辨出這是用梅果釀的酒。
失憶的瀾生保留了為她準備晨酒的習慣,卻忘掉了她已捨棄這個習慣。
「呵!不好的事你是一件都不記得。」
她坐下來,端起酒杯輕呷一口。酒水剛剛划過舌面,曾經對她而言潤醇清香的美酒,如今變得異常澀口。
仿佛這壓根不是醒神的美酒,而是灼喉的毒藥。
她將杯子放在桌上,氣呼呼瞪著桌上那壺酒。
「梅果酒不好喝嗎?」熟悉聲音扯回她的思緒,西鷺循聲望去,就見瀾生正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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