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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胥轉過臉,垂目將藥膏遞還。

幼青驟然拿上藥膏,愣愣地抬頭看過去,緊繃的心弦松下來,但又有些道不明的味道,還有一些手足無措。

下一刻,他的聲音響起,平和緩慢。

「朕在一旁瞧著,若有不對之處再說。」

幼青頓了下,遲疑。

他看著她上藥嗎?

風雪在窗外嗚嘯著,殿內暖意越濃,燈火映著軟榻上的人影。

幼青神色鎮定平靜,抬手從藥盒裡,淺淺剜出小塊乳白的藥膏,動作有些生疏緩慢,剛觸碰紅腫傷口又停住,胡亂又隨意地塗抹了下。

即將穿好衣裳時,手腕突然被攥住。

幼青抬頭望過去,眸光泛起失措。

殷胥淡淡地垂著眼眉,俯身握著幼青的手指重新上藥,聲音冷淡又平靜。

「還要再里一點,不然恢復不好。」

幼青頓時一僵,耳根紅透,僵硬地任由他握著她的手一點點上藥,身體已經完全不再聽指揮,只是憑著本能作出反應。

殷胥全程只是握著幼青的手,眉目也是冷冷地垂著,薄唇淺淡,手也沒有碰到她其餘的任何地方。

只是在認真上藥。

幼青眼睫顫動,保持神色鎮靜。

上好藥之後,很快就分離開來。

殷胥拿錦帕把幼青手指上殘留的藥膏都擦掉,抬手將衾被重新拉好,將人蓋得嚴嚴實實,轉身就熄了燈燭。

「早些歇息吧。」

扔下這麼一句之後,殷胥什麼話也沒再說,徑直走回了床榻,徒留幼青還抱著衾被坐在軟榻上,望了一眼離開的背影,敏銳地覺察到,他此刻的不渝。

這是生氣了?

幼青還在發懵,不過只是想了片刻,很快就在這一日的波瀾起伏中,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明黃的帳幔之下,殷胥闔上雙目,來回深深呼吸,掌心微微蜷縮,軟榻上的畫面反反覆覆揮之不去。

那雙含水的明眸,在燈火之下通透而見底泛著茫然畏怯,長長的眼睫輕顫,柔軟的唇瓣輕啟著翕張。

他握著她手的時候,她手指的顫動和身體的僵硬也一併傳來。

殷胥忽然想,如果方才真真切切碰上那片濕潤柔膩,就在她顫動的目光之下,該是什麼樣的滋味。

心口的燥意,愈演愈烈,在地龍燒得正旺的殿內蘊得愈深。

又過了一個時辰。

殷胥直接起身下榻,去了淨室,在冬天裡洗了一回冷水澡,順便將已經髒污的裡衣也換下。

折騰了一番之後,已是天蒙蒙亮了。

而軟榻上的人,呼吸均勻,只需看一眼也知昨夜一覺安穩。

殷胥卻是整夜未眠,沒有再打擾她,著衣佩帶之後,就提步離開了殿內,在一眾隨從的簇擁下,去往了兩儀殿上朝。

待快至卯時,幼青被宮人喚醒了。

殿內是空蕩安靜。

幼青洗漱更衣罷,就匆匆地趕往太醫院上值了,一路快行而去,踩著檐下的銅板聲入了門。

張院正早已來了,在指點一些年輕的太醫所下的方藥,聽見聲響,抬頭看了過來,眉頭擰緊著輕責道:「小薛,既剛入太醫署不久,算是學生,平日裡要多加學習,昨日的班沒來,今日又遲到,這態度可算不得認真。」

幼青連忙道歉。

林正聞言在一旁道:「老師,昨日她是奉聖命,出去辦差了。小薛素日從未遲到早退,也習得極為認真的。」

張院正的神色,這才稍稍緩和。

他揮了揮手讓幼青自去坐下看醫案,若有不懂之處及時提問。

又過了一陣,張院正就繁事纏身,又匆匆地離開了,幼青這才鬆了口氣,忙又向著林正道謝。

林正書寫著醫案,勸慰道:「張大人素來如此,不喜遲到,不喜不好學的學生,今日也是一時氣頭上來,故而批評兩句,可以不必放在心上。」

只隔著一座的太醫,正端著茶盞,聞言就開始了笑,瞥著林正道:「林太醫倒是對帶的這小徒弟蠻好,還安慰人呢。」

林正抬頭瞥了過去。

那太醫聳聳肩膀,輕咂一口茶水,剛咽下去,見著此時太醫署這角落人不多,又都是熟人,就開口壓低聲音道:「誒,你們可聽說……長生殿的事?」

幼青在最角落裡,握著醫案一頓。

有人豎起耳朵,但話語還是責怪:「韓宣,你小聲些,叫旁人聽見了,看你的腦袋還要不要?」

韓太醫放下茶盞,四處看了眼,聲音壓得更低:「今上不是素來不近女色嗎?自從登基以來,後宮空無一人,選秀也一個都沒有選,身邊連宮女都少見。」

旁的太醫點點頭。

這倒是真的,他們其實心裡,都還私下偷偷地懷疑,今上是不是有什麼隱疾,但是也沒見陛下因此事來傳喚太醫醫治。所以他們心想,這可能是今上確是,於色慾一事上冷淡,可能是佛經念多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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