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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仰望著的人。

幼青很快換好之後,走出殿門,外面只候著粉衣宮女,沒有再見熟悉的人影,她輕輕垂下了眼,隨著宮人一同回廳。

不遠處的石子路上,殷胥緩緩行著,玄黑衣袍隨著步伐微動,他望著近乎蕭索的冬景,胸口熱意沒有褪去。

她柔軟的手指,仿佛還勾著,像是羽毛輕撓過心底。

他的唇角緩緩勾起,卻又很快落下。

只是還不夠。

殷胥腳步頓住,眉目低垂。

想要的太多,太重,太珍貴,這些本就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需要慢慢圖謀。

她已經在慢慢親近他了。

當務之急是沈文觀。

沈文觀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太過於好,若沈文觀執意不和離,甚至於做出些討好至極的事情,她就心軟了,該如何?

他根本不在乎,她所擔憂的聲名。

更不介意強取臣妻。

殷胥目光沉了沉。

幼青回至廳內之時,太后的目光很快就落了過來,在瞧見人完完整整之時,才漸漸收回了視線,喚人坐下。

安太妃執著骨牌,支在下頜,忽然像發現了什麼,唇角緩緩勾起。

出去更衣這般久就罷了,怎地唇脂都不見了蹤影,做什麼去了?

幼青坐下之後,燈火晃晃之下,因著唇脂拭去,現出了原本的顏色,唇色略顯輕淡,更顯幾分清麗脫俗。

太后明顯也注意到了,甚至又反覆多看了幾眼,才終於確定,唇脂的確沒了。

幼青意識到了什麼,忙低聲解釋:「方才更衣時弄花了唇脂,故而擦去了,有失禮之處還請恕罪。」

安太妃哦了一聲,幽幽的檀香輕蘊,她不動聲色嗅了下,這味道倒是有幾分熟悉,隨即她笑著垂目看牌。

只是去更了個衣裳,怎地還沾了皇帝身上的味道,唇脂也沒了。

太后閉了閉眼,額角跳了跳。

上回還以為皇帝是放下了,終於不惦念這那等不道義的事情了,結果今日真是給了她好大一個驚喜。

若只是見一面,什麼都不做也罷了,太后覺得自己還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什麼都不知道。可如今,竟然放肆失禮到吃人唇脂了!

滴漏聲聲,天色已晚,很快牌局散去,太妃等也離去,太后特意留下幼青,二人相攜一同走出廳外。

宮人在前面打著燈籠,地上的積雪也已經清除乾淨。

雖是黑夜,也極為明亮。

太后攜著幼青緩緩行著,輕握了握幼青的手,戴著的佛珠也隨之落在幼青的手背,溫暖而乾燥:「受了什麼委屈,便同哀家說,哀家一定會替你做主。」

幼青愣了下,恭敬地道謝。

太后等了半晌,沒有等到下文,又看了幼青一眼,只望見恭順垂著的模樣,又思及方才略顯紅潤的唇瓣。

握著佛珠的手一頓,太后望著前路,這怕是心中有委屈也不敢說出來,畢竟那欺負人的混帳是皇帝,誰敢說他的不是。

太后腳步微遲,撥動手中佛珠。

還是佛經抄得少了。

不然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

混帳,太混帳了。

幼青又陪著太后走了一段,一路上閒話了幾句病症治法之類等等,幼青皆是認真以回,待又行了一陣後,太后便遣了宮人送幼青出宮。

大部分女眷已散去了,幼青算是離開得最遲的,至月華門處之時,剛巧沈文觀正在拜別官場友人。

幼青本不欲上前,剛提步登上車馬,誰知沈文觀推開了攙扶的小廝,帶著幾分微醺的醉意,搖搖晃晃地行了過來,瞧見幼青之後,辨認了下,以手指著喊起來。

「我是不會和離的。」

幼青沒有說話,只看向了小廝,以眼神示意了一下,小廝挽著沈文觀,連忙勸說道:「二爺,先回府吧。」

小廝越攔,沈文觀越不滿。

他一手就揮開小廝,只望著幼青:「你還記得剛去揚州的時候嗎?」

「當年剛去揚州的時候,人生地不熟,那段艱難的日子,都是我們一起扛過去的,那段日子,我沒齒難忘。」

她嫁給他這兩年,打理內宅,大大小小內內外外都料理得周全,又勤勤懇懇,又不圖回報,操勞了這麼久。

她為他付出這麼多,想來定然對他,還是捨不得的。

思及至此,沈文觀越說越激動,拍著胸脯道:「我沈文觀還是有點氣節的,我是喜歡柳月,但也不能在日子越發的好起來,已經渡過最艱難的時候,就把共患難的糟糠之妻拋之腦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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