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就罷了,而且據說薛二的衣裳還破了,破了,破,了。
沈文觀比劃了下:「就是你和陛下,之間的一些……呃事情。」
外頭故事都編出一籮筐了,講得繪聲繪色。什麼陛下因著當年被退婚生出恨意,再逢之後,以為薛二已經後悔莫及,勢要狠狠折辱薛二。
誰知薛二根本不後悔,陛下大怒至極強取豪奪,薛二不從,糾纏之間薛二哭了,衣服破了,陛下沒能得逞,於是心中更恨,勢必要尋下次機會……
這些話,沈文觀是支支吾吾半天,都沒好意思當著當事人的面說出口。
幼青放下書卷:「你說,我不生氣。我與他什麼都沒有,外頭有什麼好傳的?」
對上幼青冷淡的目光,沈文觀忽然覺得外頭這些傳言,更說不出口了。
半晌,他拍了兩下臉,正色道:「其實沒什麼,就是傳那些陛下刁難你之類的,嗯,沒什麼特別的。」
幼青哦了一聲,又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和他之間,沒有那麼多恩怨,他也沒有欺負過我,往後也不會。」
畢竟他已放下了。
沈文觀目光深沉,肅然起敬。
其實他覺得傳言,還是有一點真實。
不過他有一點自己的思考,他倒是不覺得陛下心中有喜歡,若是還喜歡,就不會這樣強迫,把人弄哭了。
若說是恨意,這才說得通,此番就是奔著折辱去的。
陛下也是禽獸,仗著權勢,就欺負一個弱女子,不就是當初被退了個婚嗎?
心胸放寬廣點,有什麼好計較的,至於這麼欺負人嗎?薛二那麼個冷硬的人,都被折磨得哭了。
雖然他和薛二並無男女之情,但好歹也是名義上的夫妻,薛二人冷淡了些,但很是義氣,很有情懷,還救了柳月,怎麼著也不應該被欺負成這樣。
薛二也是真的人品好,兩人鬧掰成這樣了,還在為陛下說話,還說不是欺負。
「你不用解釋,我都懂。」沈文觀道。
幼青望著沈文觀,雖然也不知道他懂了什麼,但還是點點頭:「明白就好。」
沈文觀道:「沒有欺負,那就還是有點矛盾,對不對?」
幼青頓了一瞬,點頭嗯了聲。
沈文觀這才接著道:「你昨兒不是跟陛下起矛盾了麼?今兒個陛下就受傷了,聽說傷得還不輕。」
撲通一聲,幼青手裡的書落了地。
沈文觀還無知無覺,摸著下巴道:「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吧,我還聽人說呢,就是射獵時候受的傷,陛下還不讓傳太醫,只自己包了下。」
真是狠人,對別人狠就算了,對自己也狠,有太醫不叫,非要繼續射獵。
沈文觀轉念又想,陛下當年上戰場受的傷多了去了,這點小傷估計不算什麼,但說出來,也算是間接為薛二出氣了麼。
正當沈文觀暗自出氣之時,玉葛卻瞧見幼青的臉色,唇色泛起了微微的白。
下一刻,幼青下了逐客令,沈文觀瞧著幼青的神情怎麼也不像是高興,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著出去了。
這是怎麼了?不應該啊。
看著欺負自己的仇人受傷了,不是應該爽快嗎?怎麼瞧著還有點擔心呢?
沈文觀忽地又想,薛二是大夫啊,大夫救人那當然無論親疏,就算看著仇人受傷不治,肯定心裡是不忍的。
嗯,一定是這樣。
玉葛瞧著幼青,欲言又止,半晌才開口含蓄道:「有太醫的。」
幼青道:「我知道,不會犯傻的。」
玉葛稍稍放下了心。
月上柳梢頭,更漏聲聲。
守夜的丹椒,一臉迷惑地看著幼青從床上起了身,換上見人的外衣往外走。
這麼晚了,這是去哪兒?
第10章 郎有情而妾無意。
夜色靜謐,鴉聲奚落。
幼青快步行了一路,直到瞧見那幢熟悉的院落遙遙掩映在重重海棠之下,棠棣院三個字在黑色牌匾下若隱若現。
昏黃燈火與隱約人聲從裡面透出來,幼青抬眼望著,腳步頓住。
正在這時,丹椒拿著斗篷手爐匆匆追了上來,一邊輕聲抱怨風大天氣冷,一邊給幼青披上。
正在披斗篷的時候,丹椒眼尖地瞧見了幼青手裡握著的黑色瓷瓶。
她也跟了幼青有些時日了,一眼瞧見這瓷瓶就能認出來,這種瓷瓶只裝幼青自己做的傷藥,藥效極其的好,因著藥材昂貴,製作過程更是費心費力,旁人千金恐是求不得一瓶。
這是要給誰送?
幼青注意到丹椒的目光,將瓷瓶往衣袖裡藏了藏,又垂了下眼,先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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