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一有一日, 他殞命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呢?」
她就這麼想著,裴晏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 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大小姐, 想什麼呢?」
黎霜回過神來,側頭看著巷子裡倒在地上的人, 問道:「這些人是哪來的?」
「誰知道呢?可能看我不順眼吧。」裴晏聳了聳肩, 絲毫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
「我不是讓你少出府嗎」
裴晏不以為意, 「如果這樣就能平安無事,那世上就沒那麼多亡命之徒了。」
「第二次了。」黎霜沒聽裴晏說的話, 無意識地喃喃道。
她和裴晏都不知道第* 三次會是什麼時候,或許很快, 或許就在明日。解決了這次危險,永遠也會有下一次,直到自己疲於應付。
是啊,兩個人的力量如何與暗處數不勝數的人抗衡, 敵人在暗他們在明,所有的掙扎與努力都暴露在馮御眼下。
無論怎麼說, 他都是皇子,他都有黎霜無法與之對抗的權勢,也就是說,黎霜總會有保不住自己想保護之人的那一天。
「什麼第二次」裴晏擦了擦手上的血,「是說那些人嗎放心吧,這兩次我都應付過去了,還怕什麼」
黎霜看著他和往常一般大大咧咧的模樣,暗自嘆了口氣。
她最近嘆氣的次數好像越來越多了,為黎家,為其他人,還為自己。一種前所未有的茫然凝成了黎霜微蹙的眉,似掙扎又似下定決心的念頭牽扯著她的嘴角,讓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黎霜總是沉默著,當自己面對需要選擇的困境和難題時,她總是沉默,好像這樣就能化險為夷,這樣就能給自己和別人一個交代。
可是她自己也明白,自己遲早都要面對,遲早都要走向既定的道路。
她已經不能退了,黎家和馮淵已經綁在了一條船上,馮御的威脅和陸淑玹的暗中逼迫都讓她不得不做出選擇。
裴晏也很有耐心,等著黎霜回神,聚精會神地看著黎霜變化的表情,似有眼神在勾勒黎霜的眉眼。
「走吧。」她還是沒能在現在說出口,那個自己都有些犯難的決定。
二人走在街上,裴晏也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大大咧咧地走在黎霜身邊,很有興致地看著周圍的小攤。
黎霜沒有馬上回黎府,而是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處裁縫鋪子。
她買好東西準備離開,一旁的鐵匠突然跟裴晏打起招呼來。
「小伙子,是你啊。」
黎霜看著裴晏,問道:「你們認識」
「當然,」裴晏對鐵匠笑道:「有些日子沒見了,大哥。」
鐵匠看見黎霜手上的戒指,「喲」了一聲,「黎大人,原來這傢伙花半天時間在我這裡打什麼戒指,是為了送你呀。」
「戒指」黎霜抬起手看了看,「他自己打的」
「對啊,還花了好幾兩銀子呢,上面的珍珠都是他花了大價錢買的。我當時問他是要送給哪位心上人,他也不告訴我,結果……」
裴晏笑了一聲,拉著黎霜離開,轉頭對鐵匠道:「哥,我們還有事,下次再聊!」
「你怎麼不讓他說完」黎霜起了興致,好整以暇地看著裴晏。
他雖然還是笑著,但黎霜總覺得他的笑容有些不同尋常,但能看出他心情頗好。
裴晏雙手背在身後,彎唇道:「該聽聽,不該聽的就少聽。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還不如……」
「裴晏。」黎霜打斷了他。
「嗯」裴晏止住了話頭,側頭看著黎霜,「大小姐有更重要的話要說」
黎霜眨了眨眼睛,有什麼東西要宣之於口,卻還是被她換了說辭,「為什麼不直說」
「說什麼」裴晏狀若不知,「說這個戒指是誰打的,還是說什麼」
他插科打諢的技術太爐火純青,黎霜毫無辦法,只是無奈地笑了笑,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大小姐,聽說晚上城東要放煙花,跟我一起去看看吧。」裴晏突然道。
黎霜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裴晏就自顧自拍了拍手,「那就這麼說定了!」
她看著裴晏沒心沒肺的樣子,竟生出了羨慕的感覺。
暮色剛染紅城樓的鎏金尖頂,長安大街上已次第亮起蓮花燈。城東酒肆的旗幡在晚風中獵獵作響,整座長安城像被火摺子點燃的走馬燈,霎時流光溢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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