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走吧……」黎霜正要和黎伯約一同離開,身後就傳來馮淵的聲音。
「太子殿下。」黎霜和黎伯約都恭敬地喊了一聲。
馮淵咳了一聲,「我有些話想單獨對黎大人說,不知道黎丞相……」
「有什麼話,太子殿下直說便可。」黎伯約有些強硬地擋在黎霜身前,難得顯出了一些倔強來。
而馮淵也未曾料到黎伯約會這樣說,訕訕地乾笑了兩聲,「也不是什麼私事。我是想同黎大人,還有黎丞相說,承蒙這些日子黎家的支持,我已經將皇兄的一些罪名有關的證據收集得差不多了,只要等一個時機。」
「這很好了,」黎伯約道:「太子殿下有如此之心,也不算小女如此信任殿下。不過太子殿下也是要娶妻的人了,該在婚事上操些心了。」
馮淵抿了抿唇,臉上還掛著笑容,「這是當然。」
他走後,黎霜對黎伯約道:「父親,太子殿下的確是為了要事才尋我,並非要談風月。」
「他最好是,」黎伯約看著馮淵離去的身影,「既有未婚妻,便該與女子保持距離。無論是你也好,還是其她女子,皆是如此。」
黎霜看著黎伯約的神情,竟覺得有些好笑。
他無非就是覺得黎霜和馮淵二人沒戲,自己也不願黎霜和皇家有太多牽扯,才拐彎抹角地說出這一番話來。
明面上是在說馮淵,實則是在黎霜看來有些幼稚和可愛地在「保護」她。
黎霜笑道:「好,父親說什麼就是什麼。」
二人正要離開,又遇上了明顯是朝黎霜來的馮御。
嘖,黎霜暗道冤家路窄,今日不宜出門,早知道便再告一次假了。
但她轉念一想,突然覺得馮御的目的似乎是和裴晏有關。
想著想著,馮御就已經走到了父女二人面前。黎伯約和黎霜為了不出差錯,恭敬地行了禮。
「我是來找黎霜的。」馮御言簡意賅。
黎伯約又想像方才一樣擋在黎霜面前,但被黎霜搭上了肩膀,對他耳語道:「沒事的父親,大庭廣眾之下,大皇子不會做什麼的。」
饒是黎霜如此說了,黎伯約還是不太情願,語氣生硬,「那我在不遠處等著你。」
他看了一眼馮御,眼神算不上多善意,走到了最前面的拐角處等待著。
黎霜見馮御也沒帶侍從,開門見山道:「殿下想說什麼?」
「我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你這麼在乎裴晏那小子,就應該看緊一點。」馮御冷道。
「多謝殿下關心,」黎霜不甘示弱,「可是如果臣女沒有記錯,裴晏應該是臣女的人,不是殿下該操心的。」
聞言,馮御卻還是鎮定,「他是有幾分本事,該他知道的他一處不落,不該他知道的他也牢記於心。」
黎霜知道馮御是在說裴晏猜出馮御身份的事情,故作不知,「殿下說的是那一樁事?說起這個,臣女還沒感謝殿下,要不是殿下執意要證明臣女是女子,臣女還到不了今日這般境界。」
「你……」馮御「哼」了一聲,道:「又在裝傻充愣。也罷,料你們也不敢抖落出去。但是你和裴晏實在是惹人生厭,三番四次要壞我的事,別怪我留不得你們。」
「是嗎?」黎霜想起了今晨和裴晏短暫的接觸,「殿下有如此心胸,臣女十分佩服。不過殿下是不是應該多關心一下自己,小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二人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馮御逼近一步,道:「今早那些人,算裴晏有本事應付。你以為你護得了他一時,能護得了他一世嗎?」
「殿下何意?」
馮御很喜歡看黎霜現在的表情,「你有黎府,動你確實要費點心思。但是裴晏不一樣,他孤家寡人又喜歡獨自外出,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難道還能永遠像今日這樣得意嗎?」
「還有,」馮御又道:「你覺得太子已立,我在朝中失了勢,就不會拿你和他怎麼樣了?恰恰相反,長安到處都有我的暗樁,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清楚,一時半會兒是發現不了的。而且我背後可還有陸家,還有皇后!」
他的眼神幾近瘋狂,像是自己的計劃已經得逞。
「憑他單槍匹馬,真的能與滔天權勢抗衡嗎?莫不是話本子看太多了?我本不欲花心思在小嘍嘍身上,但他實在討厭,又狡猾如狐,他只要活一日,我就一日不會放過他。」
馮御咬牙切齒,眼前又浮現出那日裴晏得意洋洋的笑臉來,極盡嘲諷,連他這樣無權無勢的草民都能對自己嗤之以鼻,馮御不可能放過他。
「你將他帶在身邊,以為這樣做就是在保護他,覺得以你和黎家的身份,沒有人敢動他。可是你也看到了,你不是無所不能的,總有疏漏的時候。那萬一有一日,他殞命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呢?」
這樣惡毒的詛咒鑽進黎霜的耳中,讓她有種莫名的衝動,想像之前向衛霄揮拳那樣對馮御發泄自己的憤怒,但她卻生生克制住了這樣的想法。
馮御冷笑了一聲,「其實要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得罪我。如果哪一日他和你沒牽扯了,再也幫不了你,或許我可以饒他一命。」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