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前因後果。」黎霜淡淡,拿著手中紙筆開始記錄。
錢寶山咽了口唾沫,開始回憶起來,「去年九月份,有個人給了我們十兩銀子,要我們去殺一個叫張嶺的人……」
「誰出的錢?」黎霜問道。
「劉錫元。」錢寶山答,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嘴唇。
失蹤的劉錫元?黎霜抬頭看了錢寶山一眼,「行,繼續。」
「我和錢本利覺得能幹,就去了長安,準備刺殺張嶺。結果不論是放暗箭還是收買張嶺的僕從,或者是給他的馬車做手腳,都沒有成功過。」錢寶山顫顫巍巍道。
黎霜微眯了眼,「所以你們在長安逗留了很久?」
「好幾個月,」錢寶山道:「張嶺的賞金也變成了十四兩銀子,但是我們一直沒能得手。那些賞金很快就被我們花得差不多了,所以重新找了劉錫元。」
黎霜意識到了什麼,「你們又找他要賞金了?
裴晏一臉瞭然,「估計是劉錫元覺得這兩個人就是個無底洞,根本填不滿,沒打算再給。」
「對,」錢寶山點點頭,「他單獨找到了我,說給我兩條路。第一條就是繼續完成刺殺張嶺的任務,但這個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第二條路就是我和錢本利必須死一個,活著的那個就可以拿全部賞金。」
「所以你就對錢本利痛下殺手了?」黎霜扯了扯嘴角。
錢寶山搖著頭,道:「最開始不是的,他是我好兄弟,我本來是要留著他的!」
說完,他面露痛色,雙手抱著腦袋,身子不停前後搖晃,「那天我們買了斧頭,本來勢必要得手的,但是還是失敗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掄起斧頭砍死了錢本利?」黎霜一邊記錄著一邊問道。
錢寶山哽咽著點頭,身子也停止了晃動。
「然後我去找了劉錫元,讓他連夜把錢本利的屍體扔到一口沒什麼人用的井裡。」
事到如今,似乎已經水落石出。
「那豈不是找到劉錫元,這個案子就破了?」裴晏撓了撓下巴。
黎霜微蹙著眉,道:「可是刑部那邊從劉錫元失蹤開始就一直在尋找,大盛各地都貼了告示。周旭甚至派了人在劉錫元的老家一直盯著,這半年一直都沒有消息。」
「會不會……」裴晏轉了轉眼睛,「劉錫元已經死了?」
其實這個想法在黎霜腦海中短暫停留過,但她覺得這個沒有根據,所以很快被她否定了。
「排除所有的可能,剩下那個最不可能的猜想,就是真相①。」裴晏喃喃道。
「小姐。」凌逸的聲音響起,正走出靈州城門,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的黎霜回頭一看,見他正站在不遠處。
他的手上不止拿著一顆草藥,還有幾張信紙。
裴晏挑眉,看著朝二人走來的凌逸,語氣不明,「還真遇上你了。」
「我也沒想到真能碰上小姐,」凌逸有些高興,「我在山上聽說了小姐來靈州查案的事情,所以自己去查了查那個叫劉錫元的人。他本來就是靈州人,只是後面帶著他母親去了長安定居。」
劉錫元是靈州人?難道是因為改了戶籍,所以刑部上的信息沒有寫嗎?
黎霜有些意外,接過凌逸手中那幾張信紙翻找起來,「兄弟,我出去躲債了,最近不回來。」
「這些都是劉錫元寄給靈州親戚的,他們說劉錫元把自己的兒子丟在靈州不管不問,開的雞場也不好好做。」
加上他在長安買的新馬車也丟在車廠,種種異常表明,劉錫元應該是遇害了。
裴晏拿過一張信紙,疑惑道:「靈州這邊這麼開放,稱呼親戚為兄弟?」
這個異常黎霜早就注意到了,她轉了轉眼睛,「應該是殺害劉錫元的兇手所寫。」
「那這樣的話,錢寶山就有足夠的作案動機。他因為劉錫元挑撥他和錢本利的關係,對劉錫元懷恨在心,所以痛下殺手。」黎霜冷道。
這樣一來,錢寶山的罪名似乎又加了一條。但他面對黎霜的逼問,只說去年案發之後,自己就和劉錫元分道揚鑣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
「他肯定從長安逃了出去,說不定又回了靈州。」凌逸分析道。
沒辦法,三人分道去詢問靈州的百姓,帶著劉錫元的畫像挨家挨戶地詢問也沒有他的下落。
經過幾天的走訪,他們得知劉錫元最後出現的時機是三月初。因為那天既有大雪,也下了大霧,所以百姓記得很清楚。
而黎霜去問了靈州的昭天司,得知三月份只有初九的時候下過大雪,所以就能肯定劉錫元最後出現的時間是三月九日。
但這個時候問題就來了。
凌逸去了通州,問了那邊的縣衙,找到了通州外來做工人員的記錄簿,上面明確寫明了錢寶山是在三月底離開的通州,其他時間都在通州城裡沒有離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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