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時予有些激動起來,露出了與昨日截然不同的靈動神情,「我還說呢,不知為何長安皆傳黎小姐寡言少語,性子孤僻。如今一見竟是難得的妙人,那些人盡胡說!」
這就怪了。不止王時予,不少人都這麼跟黎霜說,難道自己在長安百姓眼中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她有些無語凝噎,但還是擠出笑容,「是非只在人心,哪有聽風就是雨的道理呢?」
「正是,」王時予道:「若黎小姐不嫌棄,我願意和黎小姐交個朋友,反正我平日也鮮少走動,和黎小姐還是頗像呢。」
果然麼,王時予在女子面前的表現和在男子面前的表現完全不同,黎霜只覺得有趣,「哪裡會嫌棄?我求之不得呢。」
二人沒聊幾句,黎霜便漸漸進入正題,「說來也稀奇,陛下此前從未給什麼人指過婚,怎麼會想到你和大理寺卿呢?」
王時予頓了頓,想到黎家和王家並不屬於敵對關係,所以並沒對黎霜設什麼心防,道:「我父親不太會說話,雖任一品官,但整日都忐忑不安,生怕行差踏錯。我估摸著是陛下想拿大理寺開刀,又不想再用曾經那些人打草驚蛇,所以找上了王家吧。」
許是沒想到王時予會對朝堂之事如此了解,黎霜思索了一會兒,「想必你的父親是極愛你的,否則也不會因為你去拒絕了陛下。」
「或許吧,」王時予神色不明,「他是怕強迫我太過,我會做出什麼損害王家聲譽的事。」
她自嘲似的一笑,看向黎霜,「說起來,我聽父親說那日令尊在朝堂之上替大理寺和李清正說了話,惹了陛下不快。否則此事說不定也會輪到你頭上呢。」
黎霜嘴角抽了抽。
王時予這性子未免太直率了些,被有心之人捏住把柄必會大做文章。
不過黎霜也聽得出來她話中並無惡意,只是付之一笑,「若陛下指婚與我,我怕是會親自去面聖了。」
可不是嗎?她還得感激黎伯約惹怒皇帝一事,否則陛下一時「靈光乍現」要給自己和李清正指婚,那才是可怕至極。
她頓了頓,又問道:「令尊如此做,陛下不會降罪於王家嗎?」
王時予歪了歪頭,「想必不會吧?我並沒有聽到什麼風聲,」她壓低了聲音,頗為神秘地湊近了黎霜的耳朵,「聽我父親說,陛下此舉是給王家一個獻忠心的機會。不過我實在做不來這些事,此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不是說人與人交往最忌交淺言深嗎,怎麼王時予都快把家底給抖落完了?這還是昨日那個清貴桀驁的王小姐嗎?
黎霜不著痕跡地抽了抽嘴角,委婉道:「王小姐還是小心些,這些話可不是能隨便說的。」
聞言,王時予驚訝地捂起了嘴巴,眨了眨眼睛,問道:「那你會去和我父親告狀嗎?」
「自然不會,」黎霜道:「不過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我記住了!」王時予笑得燦爛,「福盈公主明日於宮中設宴,宴請了長安所有世家小姐,你與我一道去,正好做個伴呢!」
這話倒讓黎霜想起來了這樁事,她想了想,問道:「董昭華呢?她可會去?」
「董昭華不是那個前丞相的孫女麼,聽說有了身孕,怕是不會去了。」王時予回憶道。
身孕?!
這樣大的事情,她為何沒有跟自己說過?自己還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
黎霜離開茶樓的時候,還有些恍惚,往日在她身邊絮絮叨叨的裴晏也發現了異常,問道:「大小姐怎麼了?怎麼感覺不太高興呢。」
「總角之交,經疏離至此……」她喃喃道。
裴晏蹙眉,「總角……你* 說那個很厲害的朋友?」
黎霜沒有回答,只是腳步越發沉重,直到回府也沒有說一句話。
屋內,凌逸自然發現了黎霜的異常,將裴晏拉到一邊,低聲質問,「小姐怎麼了?今日出門還好好的,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我怎麼知道?」裴晏啞然,「不過似乎是和她朋友有關,但是我怎麼問她都不說。」
她的朋友?據凌逸所知,能被黎霜稱之為好友的人只有一位。
他想了想,道:「影兒在李府辦事,你留在這裡看顧小姐,我出去一趟。」
裴晏正要嗆他幾句,便見凌逸轉身出了門,留自己一個人在屋內。
他轉身朝黎霜走去,見她仍坐在床榻前出神,便像從前已經做過許多次那般蹲下身來抬頭看她,「大小姐還不高興?」
在他眼中,黎霜在公務大事上向來有事說事,從沒有這樣奇怪的時候。
見黎霜仍不說話,裴晏轉了轉眼睛,「讓我猜猜……是你的朋友有事瞞著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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