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現在居然幫著黎家和尹家,那一番話簡直是將自己架在火上烤,想敷衍過去都不行了。
不過是想要個兵權和尹家軍而已,怎麼就緊抓著自己不放了呢?
皇帝氣血上涌,遂閉眼,暗道李清正多事。
「父皇,二位將軍為大盛盡忠,勤勤懇懇數載,兒臣怎會如此做?」馮御見狀,出列為自己辯解。
皇帝睜開了眼,將手放在了方才的奏疏上。而後他看到比先前更多的人出列,說大皇子絕無此心。
他哪裡不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馮御在其中做了多少他一清二楚,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畢竟他也是在為自己做事。
可這麼多人齊刷刷出列為他求情,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皇帝電光火石地想了這麼多,不過短短一瞬。
他見尹陸抬起頭,沉聲道:「陛下,即便是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何況是大皇子殿下!」
皇帝的眼睛危險地咪了起來,衛霄見狀,趁機道:「太傅,您失態了。」
「我失態?」尹陸直接站了起來,朝皇帝道:「臣自先祖便為大盛效忠,一言一行無不是為了大盛江山考慮。如今朝堂動亂,忠良被害,臣豈能坐視不管?」
跪著的幾人也因為尹陸的話抬起了頭,被下來的小太監扶了起來。
「馮淵,你如何看?」皇帝突然開口,問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馮淵。
馮淵掃了一眼馮御,「依兒臣看,當下最重要的事便是將父皇手上得到的證據公之於眾,讓所有人都知道此事真相。」
馮御冷哼一聲,聽尹陸問道:「難道陛下不是如此想?」
皇帝確實不敢對這個老臣說些什麼,他確實沒打算將手上的這些東西公布出去。畢竟馮御是有些不擇手段了。
他正斟酌著用詞,便見殿外有人小跑而入。
那太監氣喘吁吁,俯首道:「陛下,殿外來了許多百姓,要為二位將軍的死申冤!」
黎霜一聽,面上雖還是沉靜之色,但內心大喜。她知道自己吩咐凌逸辦的事情已經成功,現在就是最關鍵的時候了。
殿外過來傳來喧譁聲。
馮御面色不太好看,看向尹陸的眼神和曾經看黎霜的眼神一般無二。
黎霜見狀,又要對皇帝說些什麼,身邊突然傳來動靜。
尹陸被黎伯約攙扶著,怒然道:「百姓之心可見一斑!若陛下遲遲不肯給出答覆,那臣便一頭撞死在這大殿之上,陪二位含冤慘死的將軍走黃泉路!」
眾人皆未反應過來,尹陸便已經側身跑向了不遠處的金柱!
黎霜借著靈巧的身形,三步並作兩步奔向尹陸,及時將他拉住,「太傅小心!」
朝堂上亂成一團。圍著尹陸的一群朝臣吵吵鬧鬧,以馮御為首的臣子站在一旁不為所動,簡直讓人頭疼。
「夠了!」皇帝怒喝,下首眾人無一不跪下請罪。
他按了按額角,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馮御,沉聲道:「大皇子馮御,罰俸一年,禁足府內三月。」
馮御抬頭應下,嘴角揚起笑容。
皇帝氣鼓鼓地離開,眾人起身,殿內又變得鬧哄哄。
眾人朝殿外走去。黎伯約扶著尹陸,正好碰上了看上去著急離開的張作。
「張大人,」尹陸叫住張作,「難處人人都有,可並非人人都會因為這點難處去違背良心,做喪盡天良之事。」
張作一頓,朝尹陸見了禮,一眼也沒看他身旁的黎伯約,「多謝尹太傅提點,下官會牢牢記住。」
黎霜跟在幾人身後,正要上前去尋黎伯約,馮淵適時走到了她的身邊。
「殿下可有話要說?」黎霜放棄了方才的想法,放慢了腳步。
「我想問問,李大人何時站了隊?」馮淵語氣不明。
黎霜不明所以,「臣並未站隊。即使臣不過位居從二品,但也不會對此等事不聞不問。」
「可是李大人此前除了與大理寺有關之事,在朝中從不發表意見,向來作壁上觀。」馮淵觀察著黎霜的神色。
黎霜頓了頓,道:「許是臣不太合群又不善言辭,所以給了殿下這樣的錯覺。不過殿下放心,臣所言所做之事不過為了正義二字,不作他想。」
「好,」馮淵笑道:「李大人好心氣!」
黎霜回到大理寺,孟令輝走進書房,道:「大人,那張奉之又犯事了……」
才坐下來歇息沒多久的黎霜聞言,不屑道:「呵,可是他父親又花錢打點,讓大理寺無從下手」
「不是的,」孟令輝道:「張奉之昨晚吃醉了酒,見街邊有一女童行乞,欲對其行不軌之事。那女童不從,張奉之便……」
黎霜握緊了拳頭,「他殺了那女童?!」
孟令輝面色沉痛,點了點頭,「我已經讓人將女童安葬。但聽今早發現的百姓說,那女童是個,並無親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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