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院牆那處突然有了動靜。是什麼重物落下的聲音,然後是男子的陣陣痛呼聲。
張作和張夫人心下一驚,忙跑去那處,果然見到了倒在那裡哼唧的張奉之。
「我的兒!」張夫人小跑過去,忙蹲下拉起張奉之。
張奉之扶著腰站起,臉上儘是痛苦之色。一個富家少爺,什麼時候被人從這樣高的院牆丟下去過?
「好痛……」他只是嚷嚷著,並未回答張作和張夫人他經歷了什麼的問題。
無奈之下,張作只好讓張夫人將張奉之帶回屋內好好照看。
二人一走,他內心越發不安起來。
張奉之回來了,加上這幾日他就算閉門不出也能探知一二的消息,他明白很快會發生什麼。
「家主,丞相大人前來拜訪您了。」家僕走上前來匯報,試探著張作的意思。
說好聽點是拜訪,可他方才見黎伯約那架勢,倒更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張作閉了閉眼,猶豫片刻,還是讓人將黎伯約請進正廳。
他見家僕得令離開,喃喃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張作!」黎伯約一隻腳才踏進廳內,隨之而來的便是他的怒聲。
張作站在廳內,一手背於身後,神色並未有多慌張。
「黎丞相。」張作笑道。
「事到如今,你也學會改口了,」黎伯約冷笑道:「你知道自己做了虧心事,所以不敢面對我了?」
張作頷首,「丞相,言重了。張某並未做什麼虧心事,反倒是丞相您橫加指責,張某也無從說起啊。」
黎伯約怒然抓過張作的衣襟,沉聲道:「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會遭報應嗎」
「丞相大人,」張作拿下黎伯約的手,「若您真覺得張某有罪,大可以去稟明聖上。」
黎伯約呼吸有些急促,一時說不出話來。這個從小與自己長大的好友,怎麼好似一夜之間變了副模樣呢?
他站得離張作更近,「驚鴻將軍和黎將軍的死,你知道吧?」
張作道:「知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黎伯約看著他:「我平日待你不薄。」
「丞相大人在說什麼?」張作問道:「二位將軍馬革裹屍,張某亦是悲痛萬分。不知大人此言何意?」
黎伯約頓了頓,「你……」
對啊,他此話何意?所有的證據不過黎霜那暗衛得來的一張口供而已,就算印了血印,又如何能去直接指認大皇子和張作?
張作又道:「丞相大人指認張某與二位將軍的死有關,那張某願隨丞相去見陛下。可是真到了金鑾殿,丞相該如何讓陛下相信呢」
黎伯約愣住了。
是他太過心急了。因為自己相信黎霜,又不能接受尹運海和黎仲的死,所以迫不及待地來興師問罪。
可是自己根本拿不出更加有力的證據。黎伯約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終是垂了下去。
「張作,你我二人這多年扶持的情誼,到此為止吧。」黎伯約低聲道。
他眼睛轉了轉,初來時的憤怒轉為空蕩蕩的迷茫與失落,身側那窗戶灌進來的冷風就像灌進他的身體裡。
張作的笑容維持不住了。那雙總是溫和又毫無波瀾的眸子,在聽到自己的至交好友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後,微微閃動著不明的光亮。
他低頭嘆了口氣,抬頭時已然換上了與先前截然不同的笑容,認真道:「那張某在此,願丞相大人官運亨通,家和安康。」
黎伯約咬了咬牙,看了張作一眼,轉身離開。
張作看著黎伯約憤然離去的背影,側頭對門邊的家僕道:「天冷,關門吧。」
黎霜站在黎府門口,見黎伯約回來,忙迎了上去。
「霜兒,你告訴父親,那口供真的可信嗎」黎伯約帶著黎霜往屋裡走。
黎霜坐在黎伯約身側,神色認真,「父親,您自己也看過了,那口供並無漏洞。再加上陛下對此事的態度,難道還不明顯嗎」
「可僅憑這一張白紙,又如何能為你舅舅和堂哥討回公道」黎伯約閉上眼睛,嘆道:「枉我位居臣相,卻對此事束手無策……」
黎霜拍了拍黎伯約的肩膀,「父親,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您越是表現得如此在意,就越中了幕後之人的套。」
「你說的是大……」黎伯約話未說完,連忙改了口,「我怎會不知此事有他的一份力可嘆我黎家尹家為大盛效忠這麼些年,竟還能成為他的眼中釘。」
黎霜隱約有些明白了。上次自己設計婉拒了皇后的拉攏,也等同於婉拒了馮御。既然黎家和尹家不會站隊馮御,那他必然不會留著他們。
因為他很清楚,就算保持中立,也有站隊馮淵的可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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