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燕稍稍放了心,又問道:「衣裳可夠穿我差人送了好些衣裳去義莊,你可收到了」
黎霜怔愣一瞬,便聽影兒道:「收到了,夫人。小姐方才還讓奴婢將衣裳拿回屋子裡呢。」
「那就好,那就好。」尹燕笑著。
「父親,不知長安最近如何」
黎伯約本聽著母女二人敘話,黎霜這樣一問,他又想起一些事來。
「哎。不過瑣碎雜事罷了,你只管照顧好自己和你母親便是。」
黎霜觀察著黎伯約的神色,心下有幾分思量,又聽黎伯約囑咐道:「霜兒,近日莫要出門了。便是非出不可,也要帶上你的兩個暗衛才是。」
見黎霜面有疑惑,尹燕補充道:「是這樣的。陛下昨日下旨,重新設立了西廠。加之上個月那大理寺卿又在查案途中遇襲身亡,所以長安的治安便由西廠接管了。」
「怎會如此」黎霜蹙眉。
黎伯約沉吟了一會兒,「那西廠大都督是陛下眼前的紅人,沒人敢去得罪他,只是……」
「只是什麼」黎霜問道。
「只是自西廠設立以來,長安亂子頻發,都督又似乎無暇看顧這處。這一來,所有的事情堆積,西廠卻無人處理。」
黎霜不由得握緊了手,「那陛下可知這些」
黎伯約又嘆了口氣,搖頭道:「要是知道,那都督早就身首分離了,哪還能如此在長安作威作福……」
說完,黎伯約突然噤了聲,似是後悔自己說了這樣多。
「說與你們便罷了,可莫要傳出去才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必要大做文章。」黎伯約語重心長。
尹燕也附和著,讓黎霜謹言慎行些。
回到自己的屋子,黎霜眉頭仍未舒展,滿臉愁色。
她沒想到西廠會設立地這麼快,衛霄一上任便奪了大理寺的部分職權。
陛下既然未曾過問,那便是默許了西廠大都督可以這麼做。
大都督……不就是衛霄麼。
黎霜閉上眼睛,胸口有些發悶。
影兒端了茶水,正要問黎霜是如何死裡逃生的,便聽到屋外傳來吵鬧聲。
黎霜睜開眼睛,就看著裴晏和凌逸邊拌嘴邊往自己這邊來。
影兒忙去關了門,小跑回黎霜身邊。
「要不是你沒保護好小姐,她如何能墜崖」
裴晏不屑,「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換做你,你還未必能找到大小姐。」
「莫要顧左右而言他,」凌逸冷道:「是你不夠謹慎,才能被人引走,給了歹徒可乘之機!」
「你……」裴晏還要說,黎霜突然打斷了這場爭執。
她沉著臉,「你們兩個是生怕不會被別人聽了去是不是」
說完,裴晏和凌逸果真不再爭吵,只是分站黎霜兩側,誰也沒看誰。
「小姐可有受傷」影兒關切問道。凌逸也看向黎霜。
黎霜拍拍她的手臂,寬慰道:「並未受什麼傷,放心吧。」
裴晏沒有拆穿黎霜,只是抱臂看著她。
「小姐可是墜了崖,怎麼會沒有事呢」凌逸著急出聲。
「正是,」影兒抿著唇,道:「讓奴婢給小姐看看吧。」
黎霜攔住了影兒伸來的手,「真無大礙,若是有事,我就不會好端端坐在這裡了。」
影兒抹了抹眼淚,哽咽道:「奴婢知道小姐是為了不讓奴婢擔心。可是從那樣高的地方摔下來,真叫人後怕。」
黎霜看了眼裴晏,朝影兒道:「我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影兒不再說話,反倒凌逸的怒氣又開始冒了出來。
「小姐,這人顯然是未安好心。路上遇害,焉知不是他暴露了小姐的行蹤!」凌逸指著裴晏。
裴晏覺得荒謬,指著自己,好笑道:「我我照顧了她二十多天,怎麼就未安好心了」
凌逸咬牙切齒,還要嗆他幾句,黎霜又適時打斷,「莫要再吵了,腦瓜子疼。」
皇宮。
「母后料事如神。父皇見了屍首,果真深信不疑。」馮御坐在下首,滿臉喜意。
皇后陸淑玹喝著茶,並未有什麼表情,「你父皇這個人,認死理。不過……最好別觸他的逆鱗。瞧衛霄,不正是陛下身邊的一條好狗麼。」
馮御一笑,「衛霄此人,擅於演戲。只有他取得了父皇信任,我們才能放開手腳去做事。」
「不錯,」陸淑玹道:「西廠如今新立,正是需要你的時候。你必須牢牢拿捏住衛霄,才能真正讓西廠為我們所用。」
「是,母后。」
二人又說了幾句,陸淑玹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西廠不過設立幾日,便在長安作威作福,百姓已經頗有微詞。你得找時間敲打衛霄幾句,讓他收斂著些。」
馮御頷首,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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