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樓喃喃:「合約結束後, 你想做什麼?」
面前的人眉眼很輕的跳了下,視線移開, 很難得的,在這一刻擁有了沉默。
姜樓看在眼裡,心也漸漸沉了下來。所以,他根本沒打算未來,也沒把她考慮在內。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妄想,想著靠近,想著得到,想著自己能夠成為那個唯一。
但現在看來,明明面前的人從沒有承諾過什麼,她卻先動容了。
姜樓扯了抹笑,將周祁銳徹底推倒。
「那我們不聊這個了…」她趴在他的身上,兩人的距離瞬間為零,皮膚相觸的地方,如岩漿般滾燙。
周祁銳呼吸變得沉重,手上的領帶依舊結實的捆著,根本沒有任何鬆動的跡象。
「阿樓…」他喘了聲,尾音輕顫,嗓音啞意更盛,「怎樣才能放過我?」
姜樓將手往下摸,輕輕挑動腰間的布料:「不打算放過你,騙子。」
……
十一月底的時候,天氣迅速轉涼,京北突然落下了一場雪。
在周祁銳和其他投資商的協助下,謝安然的公司星芒娛樂已經嶄露頭角,團隊實力不斷擴大。同時期還推出了一檔直播選秀綜藝,邀請的導師全是業界裡的實力流量明星,規模很大,成本不小。
一般來說,人們對新公司的態度更多的是觀望和質疑。它們沒有知名度,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與一些老牌的相比,生存的空間更小也更艱難,稍不注意,就容易被老牌打下去。
更何況,她還是和自己父親的公司韻動對著幹。
韻動並沒有給星芒任何投資,也沒勻給她任何資源,但星芒依舊做起來了。
因為她的背後,有周祁銳。
姜樓不再研究,她簡單收拾了下自己的房間,還有本就不多的行李,站在了房間門口處。
手放在門把手上,姜樓往裡看這間房。
以前剛進來的時候,房間裡的東西不多,顯得有些空曠,但整體的裝修來看,確實是給小女孩兒住的。
姜樓住了這麼多年,原本冷清的房間裡滿是屬於她的痕跡,她曾經喜歡的,現在喜歡的,迎合潮流的,早已成為過往的,逐漸填滿這個地方。
讓這裡擁有了任何地方都無法取代的記憶。
不過,再怎麼不舍,再怎麼無法替代,她也要離開。
她和這裡的聯繫已經斷了,其實早在幾年前,何銘雪去世,姜澤先將她趕出來的時候,聯繫就已經斷了。
是她想要留下來,是她覺得能夠留下來,反而忘了很多事情都在提醒她,她在這裡已經沒有能夠停泊的地方。
思緒回籠,她的視線最後落在了那隻毛絨兔子上。
這是十五歲那年,周祁銳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沒有多貴重,卻陪了她一年又一年。
她將它放在了書桌上,是一個顯眼的位置,只要一進門就能看到。
一切都安排好了,姜樓關上門,慢慢地走到院子裡。
十一月底的雪不大,毛茸茸的,輕輕飄下,只能在地面上鋪上一層很淡的白色。姜樓的頭頂上零零散散落了些,還有一些飄在臉上,融化的時候帶來微微涼意。
裹了裹圍巾,姜樓低下頭,步子不由快了起來。
行李箱的輪子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在路上留下一條淺淺的痕跡,越拖越長,越拖越淡。
「你…去哪兒?」周祁銳的聲音突然傳來。
姜樓抬眼,男人五官冷峻,穿著一件酒紅襯衫和黑色,金色的領帶妥帖又自然,外搭一件黑色西裝,看上去莊重又優雅。
他朝著姜樓走來,肩上落了些雪,神色有些疑惑。
與預期不同,在姜樓的想法裡,周祁銳現在應該還在忙,並且一時半會沒有時間回來,畢竟最近一段時間都是這樣的。
不過他回來了也沒關係,姜樓垂眼,拖著行李箱準備從他身邊經過。
「姜樓。」周祁銳的聲音追來,聽上去有些急迫,手也拉住了她的行李箱。
姜樓停下,轉身對上他的視線。
落在鏡片上的雪融化,形成很細小的雨滴,朦朧了寫他的眼睛,讓人產生出一種錯覺。
他好像在悲傷一樣。
但這悲傷多少有些沒來由,姜樓只當是自己的錯覺,和他說:「我要回巴黎了。」
周祁銳的手緊緊拉著行李箱杆,阻止她想走的動作:「你沒和我說。」
「……現在和你說了。」姜樓錯開視線,看向了他拽著自己行李箱的手,「不用你送我。」
「為什麼?」
「我在巴黎還有璀璨之旅的展覽要忙,而且我在Incen的實習工作也要開始了,」姜樓平靜地說著,「回國只是應了你的安排,我也有我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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