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還在這裡,您可以叫一下。」姜樓立馬讓開位置,讓他進來。
賀歲揚身上帶著明顯的疲倦感,但是笑起來的時候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姜樓不好多問,關上門的時候問:「我去給您倒杯水。」
賀歲揚擺了擺手,直接朝著周祁銳的書房走了過去。
「周祁銳。」推開門,賀歲揚直接喊。
......
門被關上,姜樓聽不清兩人聊的內容,盯著那扇門看了會,反正自己也幫不上忙,拿起換洗的衣服鑽進了浴室。
再次出來的時候,姜樓做足了心裡準備,原因無他,就是賀歲揚送來的衣服不僅是露背的,還是蕾絲邊,布料的覆蓋率感人。
以前和周祁銳住在一起的時候,雖然買的睡衣里也有這樣的衣服,但姜樓一般都是穿的自己的睡衣,布料絕對沒有這麼少。
不過現在什麼都沒拿,只能別人給她買什麼就穿什麼了。姜樓有些懊惱剛剛在電話里沒和助理說明白,只是提了一下買套睡衣。拍了拍自己的臉,姜樓還是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而此時臥室的門被推開,周祁銳走了進來,他正盯著自己的手機看著什麼東西,聽到浴室的動靜時,視線才從移到姜樓的身上。
他的髮絲還是有點濕,大概是剛剛一直和賀歲揚聊著,沒來得及吹,銀框眼鏡依舊穩穩的搭在他的鼻樑上,看上去禁慾又克制。
兩人對視幾秒,姜樓最先移開視線,畫蛇添足般的解釋:「衣服是助理選的。」
見她收回視線,周祁銳嗯了一聲,邁開步子往裡走去,將手機放在了床頭柜上。
臥室與家裡的不同,少了些家具,看上去倒是和最開始,姜樓還沒和住一間房時差不多,但意外的,飄窗的台子上,放了一盆花,養著的好像是白色的百葉玫瑰。
其實這個時間段花期已經過了,但花盆裡的花長勢依舊很好,白白嫩嫩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姜樓忍不住靠近,周祁銳放下手機後沒去看她,剛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有人叫他。
視線回落,女孩兒站在飄窗前,皮膚被暗紅色的裙子襯得愈發的白。她沒轉身,長發垂落,在光影的輕撫下,蝴蝶骨若隱若現。
突然不知道帶她回來這件事兒到底對不對,周祁銳低笑一聲,摘下眼鏡:「怎麼了?」
「這花好像不是簡單的百葉玫瑰,看著像,但是好像又不太準,是品種不同嗎?」姜樓微微彎腰去看,長發順著她的動作掉落在胸前,蝴蝶骨幾乎完全露了出來。
周祁銳挪開視線,朝她走來。
兩人並肩站著,周祁銳伸手輕輕觸碰著玫瑰花瓣:「是普羅旺斯。」
普羅旺斯的花期一般都在6月份左右,現在怎麼還能開放?但這層層疊疊的花瓣,高昂的頭,無一不展現著生機,月光映襯下,就像是精靈一樣攝人心魄。
「你怎麼會養花?」姜樓抬眼看他。
男人垂著眼,目光柔和地看著面前的玫瑰,笑了一聲:「為什麼不能養?」
「在我的印象里,你不像會養這種花啊,寵物之類的人。」姜樓回答。
身側的男人有些驚訝,他側頭看來,目光有些疑惑:「那我在你印象里是怎樣的?」
姜樓一下子講不上來,但是直覺好像是這樣的,畢竟在周祁銳身邊待了幾年,確實沒看到周祁銳養過什麼類似的東西,她想了想,才慢慢開口:「我在京北的時候你就是這樣的啊,做什麼事都是一個人,房子也冷冷清清的,我感覺你不會花時間在這些事情上面。」
「你這樣看我?」周祁銳轉過身,認真看著姜樓。
「對啊。」
沉默片刻,周祁銳將視線越過姜樓,落在虛空中,緩緩,他開口:「養過的。」
聲音有些小,姜樓沒聽太清,便站直身子,抬頭去看他:「嗯?你剛剛說什麼?」
「我養過。」周祁銳迎上她的視線,月光照進來,灑在了女孩兒的側臉,像是落了一場雪。
她的樣子實在是太乾淨,太單純了。被她看著,周祁銳感覺自己什麼都藏不住,壞的、頹靡的、甚至是謊言。
眸光微動,周祁銳繼續說:「你離開後,我養過一隻兔子。」
完全沒想過周祁銳會養寵物,更沒想過周祁銳會養這種毛茸茸的。
姜樓眼睛微睜,看上去應該是被這個答案驚到了。
「白色的,垂耳兔。」
姜樓:「那我回家後怎麼沒看到,你現在沒養了?」
「嗯。」
周祁銳點了點頭,眼神閃避一瞬,才繼續說:「她不見了。」
「不見了?」姜樓的聲音下意識提高了些,「為什麼會不見?」
「有一天,籠子沒關好,她跑出去了,就再也沒回來。」周祁銳的聲音低沉,語氣裡帶著幾分落寞。
不知怎的,這一瞬間,姜樓好像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別樣的情緒。平靜與冷漠的那一面掀開了個角,露出的情緒好像是...悲傷。
姜樓:「你很喜歡她?」
問出口後,周祁銳沒立馬回答,只是四目相對,沉默著,猶豫著。
下一秒,周祁銳伸出手,輕輕捧上姜樓的側臉,眼中的光開始顫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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