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元宓呢?」蘇昭蜚問,「劉麟名義上是皇帝,但實際做主的可是元宓,你怎麼保證元宓也會撤退?」
「這就是我另一重勝算了。」趙沉茜道,「如果只來了劉麟或者元宓,我都不敢如此冒險,但他們兩人同在軍中,反而有機可乘。這兩人一個心胸狹隘,一個玩弄權術,彼此猜忌卻又要裝一團和氣,最後層層高壓都施加到普通兵卒身上,士兵怎麼會真心為他們效力?齊軍內部不合,底層士兵缺衣少糧,不願打仗,這才是我制勝的真正法門。」
蘇昭蜚緩慢撫掌:「殿下算無遺策,善謀人心,我受教了。殿下哪裡不會打仗,分明精通此道,我自愧不如。」
「蘇將軍自謙。」趙沉茜斟了杯酒,遙遙祝向蘇昭蜚,「我這些小伎倆只能攻其不備,真正的勝利,還得從戰場上打下來。劉麟雖然退兵,但齊軍精銳尚在,遲早會捲土重來。要想徹底解決此患,還得靠蘇將軍與諸位將士通力合作,一致對敵。」
蘇昭蜚笑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扈源這些日子親眼所見,對趙沉茜心服口服。他現在只覺得容沖真不愧出生名門,見多識廣,挑老婆太有眼光了!扈源幾杯酒下肚,膽子壯了,話也多了,大著舌頭問:「知州大人,你到底是怎麼變出那麼多糧草的?莫非你真的是仙女,有長生不死、點石成金的神通?」
離螢一巴掌扇到扈源後腦勺,美目圓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娘子苦心為你們收糧,你竟敢議論娘子?」
「離螢。」趙沉茜抬手,肆意離螢坐下,心平氣和道,「我一介凡人,怎麼會有仙人的神通。能運來那麼多糧草不是我的功勞,多虧了薛大小姐、二小姐。」
「不敢當。」薛嬋淺笑著,斯斯文文道,「娘子對我們姐妹有恩,我們理應報答。何況是家父有錯在先,那些錢來得不乾淨,不如盡數散去,洗清他的罪孽。」
蘇昭蜚認得這兩個女子,心道薛裕唯利是圖,目光短淺,生的兩個女兒倒很聰明,知道主動向趙沉茜獻上家產,若事成,便能效呂不韋之功。趙沉茜身邊這些女人,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啊。
此事奚檀也略有耳聞,她問:「山陽城水路密布,買到大量糧食不難,難的是如何不驚動外人,將糧食運到海州。沉茜,你是如何瞞過越王的斥候的?」
「不過是借花獻佛。」趙沉茜說,「容沖帶我來海州時,曾在山陽城舊宅和海州廣策門間畫了一個傳送陣,後來事多,忘了擦毀。前幾日我突然想到此事,試著用傳送陣運糧,沒想到陣法很是穩定,一袋糧都沒丟。」
蘇昭蜚嘖了聲:「我當日還嫌棄過他,什麼事竟然連一晚上也等不得,非要連夜帶你來海州。沒想到還被他用上了。」
又提到容沖了,趙沉茜心情沉下去,那夜他身上還有傷,不惜耗費靈力畫傳送陣,只是因為她剛鬆口隨他來海州,他怕她反悔,這才一刻都不敢等。不知現在他在哪裡,有沒有受傷。
趙沉茜沒有心思再飲酒吃飯,趁著眾人不備,悄悄走出花廳。她抬頭,靜靜看著檐角的辟邪鈴,人未至,酒香先來,蘇昭蜚停到她身側,說:「這是容沖掛的。我問他世界上第一和第二強的劍客都在府內,還掛辟邪鈴做什麼,他沒有回答我。興許,你知道答案吧。」
趙沉茜聽著風吹鈴鐸,淡淡笑了:「他似乎很喜歡刻鈴鐺,到處送人。」
蘇昭蜚挑挑眉:「他喜不喜歡刻鈴鐺我不清楚,但送人可從未有過,至少沒送過我。」
趙沉茜擰眉,那他說這是道門基礎課程,所有人都要學?蘇昭蜚瞧著趙沉茜臉色,看熱鬧不嫌事大問:「怎麼了?」
「沒什麼。」趙沉茜慢慢搖頭,清醒而平靜地說道,「他滿口謊話,騙了我太多事,我要親自去問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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