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只掃了一眼,便認出是李嫣熙的陪嫁。
他們誰也沒有認出宋杳是錦繡宮的人,路過她身邊的時候還湊在一起侃侃而談。
「沒想到錦繡宮的那位還真是有錢,我們順這些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咱們都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來把不屬於選侍位分的東西都給搬走的。不過是多拿了一些而已,這些貴人們一時半會肯定發現不了。」
「說得也是。」瘦弱的太監從珍寶匣裡面掏出一顆成色上好的珍珠,舉起來細細把玩,「哎呦,這可真是發財了。」
宋杳冷眼瞧著,和他們三個擦肩而過。
後宮裡面拜高踩低是常有的事情,李嫣熙雖然一朝失事,但只要寧陽侯還在,就必然不會有過重的苛責。
除非寧陽侯不在。
珍珠躲在殿外自顧自地抹眼淚,見到宋杳回來,眼眸亮了一瞬:「宋杳姐姐,你回來了。」
她聲音有些抽噎,扯著宋杳的袖子:「侯爺怎麼說,咱們娘娘什麼時候才可以從錦繡宮裡面出去。姐姐不在都不知道,那些太監實在是欺人太甚,一點都不把我們寧陽侯府放到眼裡……」
「珍珠。」
宋杳打斷了她的出言不遜,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威嚴。
若是從前珍珠一定會不滿地對著她嚷嚷,但現在珍珠卻沒有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微微低頭,向宋杳認錯。
「姐姐,我知道錯了。」
聽到珍珠主動認錯,宋杳面容才和緩了下來,嘴角綻放開一抹淺笑:「我知道你的性子,所以不會苛責於你。但是……」
宋杳笑意漸深,意有所指:「我會縱容你,其他人就不會這樣了。」
珍珠想到了剛才那些太監張揚跋扈的樣子,以及眼前宋杳溫柔的安撫,眼睛裡逐漸被信賴填滿:「我知道的,這宮裡除了宋杳姐姐,就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宋杳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是她想聽到的話。
這才是一條狗應該有的覺悟。
宋杳伸出手將珍珠臉頰上的淚水擦拭乾淨,聲音和緩輕柔,在夜幕的籠罩下更像蒙了一層薄霧,讓她原本的面容都顯得虛假難辨。
「是啊。」
她莞爾:「除了我,沒有人可以相信。」
…
忽悠完了珍珠,宋杳便朝著錦繡宮的內殿走去。
現在沒有人能夠阻止她隨意進出內殿了。
琥珀守在殿門外面,看見緩步走來的宋杳,福身問好:「宋杳姐姐來了,姐姐快進去好。」
琥珀和珍珠不同,她性子更沉穩內斂一點,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對宋杳都是一如既往的尊敬。
不過……
宋杳漆黑的眸子閃爍著笑意,她視線不經意地在琥珀微微顫抖的雙手上掃了一眼,心裡提起了興趣。
琥珀在害怕她?
為什麼?
宋杳實在想不明白,明明她對外可都一直是溫柔善良的大姐姐人設呢,又不是面對宋簡,隨時可以詛咒對方去死。
為什麼要怕她?
還沒等宋杳試探,就聽見李嫣熙在內殿呼喚她的名字:「宋杳來了嗎?」
琥珀長舒一口氣,端起笑意:「宋杳姐姐快進去吧,小主一直等著侯爺的消息呢。」
「好。」宋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我們有空再聊。」
錦繡宮的內殿可以說是一地狼藉,一半是被李嫣熙掃落的花瓶和首飾,另一半是被太監們翻找過後留下的痕跡。
宋杳小心地繞過地上花瓶的殘片,走到李嫣熙的身前,恭敬地福身:「奴婢給娘娘請安。」
「免了吧。」
李嫣熙跪坐在地上,手臂搭在貴妃椅上,今日特意換上的芍藥樣式的宮裙也失去的白日裡鮮艷的色澤,如她這個人一般,變得暗沉灰敗了起來。
「父親他怎麼說,本宮何時才可以出去?」想到寧陽侯,李嫣熙眼底又迸發出了明亮的光,「本宮是想婉昭儀那個賤人的孩子小產,但這件事情真的與本宮無關 父親要相信本宮啊。」
宋杳柔聲安撫:「侯爺沒有誤會娘娘。可是。」
她聲音陡然低落了下來,長睫簌簌掃在臉頰上,整個人透露著掩飾不住的心虛:「奴婢……」
「吞吞吐吐地做什麼?」李嫣熙著急,「父親他可有什麼難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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