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稀記得，當時她實在沒有力氣了，偏偏祈越這廝體力好得很。不僅翻來覆去很多遍，而且還被迫和這貨說了一些不可告人的話。

宋杳抿唇：「那不作數，你那是趁人之危。」

她威脅道：「要是讓我師尊知道了，你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宋杳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將宋青玄扯出來當大旗使。

雖然宋青玄和祈越處在同一境界之中。但合歡宗弟子的實力本就比不上其他修士，更別提是以殺伐著稱的劍修了。

宋杳在心裡默默地給自家師尊道歉。

師尊啊，只要你能熬過祈越這一關，那徒兒日後一定好好聽你的話。絕對不會再偷偷拔你家小鶴的頸毛了。

祈越挑眉，不禁感慨道：「原來你也是能乖乖聽話的嘛。」

「那不一樣。」提到自己的師尊，宋杳眉眼都柔和了些，「如果沒有我師尊撿到我，當初我就直接死在狼群裡面了，根本不會好好地活到現在。」

祈越眸光柔和，正要開口，就又見宋杳偏頭看過來。

「所以，師尊是我最重要的人。他對我特別特別重要。」宋杳又強調一遍。

「但是你是知道的，我師尊贊同合歡宗弟子遊戲人間，他要是知道我和你結為道侶，一定會很生氣的。」

宋杳輕輕勾住祈越的指尖，晃了晃：「師尊不高興，我就不高興。你那麼喜歡我，是不願意看到我不高興的模樣的，對不對？」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的啊。

祈越就知道宋杳會來這麼一出。如果他不答應的話，宋杳肯定會控訴他，假深情，真騙子。

小騙子先告狀。

祈越無奈地笑笑，眸光瀲灩，狀似無意：「如果你師尊同意了怎麼辦？」

宋杳篤定：「不可能。」

她擺了擺手：「我師尊最小心眼了，他本來就看不上聖女搞得那一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深情戲碼，現在我要是臨時倒戈，他應該能追殺我好幾年。」

祈越眼睫輕垂，沒有應聲。

他想到宋宗主交代的事情，僵硬地轉移話題：「聽說你師尊有一隻愛到不行的仙鶴，最近老是脫毛。聽說連藥王谷的人都束手無策呢。」

「哦。」宋杳偷偷笑了笑，「我只是幫小鶴減輕一下身體負擔。」

不打自招。

祈越閉了閉眼，心裡萬分愧疚。這是宋宗主的主意，同樣也是他的條件之一。

祈越想好了，要是宋宗主待會生氣要打宋杳的話，他直接代替吧。

不然容易出人命。

「臭小子，我說我家小鶴怎麼脖子上經常禿了一片。你當初居然還敢信誓旦旦地和我說它是英年早禿。結果居然是因為你在背後搗亂啊。」

門口傳來自家師尊陰惻惻的聲音。

那聲音簡直就像從十八層地獄裡面爬上來的惡鬼，怨氣衝天，還專門是衝著宋杳去的。

宋杳渾身一僵。

她抬眸，滿含期待的目光直直地盯著祈越，假笑道：「哎呀，我剛剛好像聽見我師尊的聲音了，果然是起得太早，幻聽了。」

「哈哈。」

僵硬的兩聲哈哈體現了宋杳堅強又想原地去世的矛盾心理。

宋青玄突然閃現到宋杳面前，對著低著頭裝鵪鶉的宋杳笑了笑：「要不你抬頭看看呢。」

祈越彎唇，出聲解圍：「宗主就不要再嚇唬她了。」

宋青玄似笑非笑：「離縱劍尊現在就這麼護著杳杳，等到之後有你好受的。」

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宋青玄對宋杳了如指掌。

宋杳其人，能屈能伸。

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陽奉陰違，在別人的底線上愉快起舞。

「師尊。」這邊宋杳可憐巴巴地叫了宋青玄一聲，祈求能喚醒他一點點的師徒愛。

「沒想到啊。」宋青玄眼神戲謔，「我們合歡宗第一位渡劫期大能，居然真的是杳杳。」

嗯？

渡劫期？

剛剛起床只顧著找祈越的麻煩，直到宋杳現在才發現自己周身縈繞著蓬勃的靈氣，居然已經到了渡劫期的程度。

欣喜過後，宋杳終於想起了正事。

她把祈越支開之後，把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師尊是因為這個才同意祈越和我結為道侶的嗎？」

「並不是完全因為這個。」

宋青玄視線落到遠處：「杳杳，我現在覺得有一個人陪著你也不是什麼壞事。」

當初祈越跪在他面前，請求和宋杳結為道侶的時候。

宋青玄只提了兩個要求。

第一個要求是祈越半數的修為要渡給宋杳。

堂堂渡劫期大能直接掉了三個境界，百年根基毀於一旦，只能從頭再來，足以證明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