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謝靈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光喝酒了,好在她的酒量並沒有她預計的那麼好,第二瓶還沒開始,她就已經意識不清地趴在了桌子上。
錢露看著一動不動的謝靈努了努嘴,朝湯文文說:「你看我就說吧,根本不用搶什麼酒瓶子,我倆酒量差不離,嚴格算起來我就比她好一點點,她這瓶喝完肯定就喝不下了。」
湯文文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慶幸吧,也不吃東西,就這麼幹喝,她要是真把兩瓶都喝了,咱倆打電話叫救護車都不趕趟。」
任萱起身,去把開了還沒來得及動的那瓶飛天重新擰上,轉身放回牆角的酒櫃裡,又去叫阿姨準備醒酒湯。
錢露也起身把椅子挪到了謝靈跟前,伸出手指戳了戳那軟塌塌的肩膀,嘆氣道:「那現在怎麼說?給她丟回床上去,還是送醫院?」
湯文文吃了不少,又是水又是湯的,肚子都鼓起來了,此時顯然是不想動的,於是懶懶地擺了擺手:「坐一會再說,我吃得有點撐,讓我緩緩。」
「她應該不至於去醫院吧?先觀察一會兒,看看狀態怎麼樣,不行就打電話叫家庭醫生過來,弄去醫院太費勁了,這人高馬大的,又醉成這樣……難搞,我先問問我家的家庭醫生在哪,你們也問問,待會看看,哪個離得近叫哪個來。」
「嗯,行,不過我覺著應該用不上,她這量也正常,不行今晚我們就都留下來看著點唄。」錢露點頭,一邊拿著手機發消息,一邊去挑弄謝靈壓在胳膊肘下面的手指。
任萱找到阿姨後又坐回原來的位置,垂著眼皮,開始發呆。
湯文文知道她肯定難受,以前自己還沒和錢露好的時候,看見錢露身邊有女人就煩得不行,那股子火氣燒得她自己都莫名其妙,經常睡不好覺。
現在任萱看到謝靈這樣為別的女人買醉,應該比那時候的自己更難受。
換位思考一下,自己喜歡的人就坐在對面,卻因為別的人喝得跟個傻B一樣,光是想想就夠扎心的。
也真是難為她了。
湯文文張了張嘴,想說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又覺得以任萱的性子,肯定是不會答應的,末了還是低下頭,什麼都沒說。
她們幾個認識這許多年,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又哪裡不了解的彼此的性子和脾氣,白費力氣的事,還是能少做就少做吧。
錢露用手支著腦袋,一會看一眼桌子上的手機,一會側目看一眼謝靈。
湯文文靠在椅背上連連嘆氣,嘆夠了抬起頭的瞬間就看到——錢露的手機屏幕上花花綠綠的,很是眼熟,她心裡咯噔一聲,連忙掏出手機,打開某軟體的收藏夾。
最近她們倆在搶一個限量款手辦,今晚有競拍,她差點給忘了。
打開頁面,距離競拍結束還有五分鐘,湯文文嚇得直冒冷汗,連拍胸口數下,心中直嘆——還好還好,總算沒錯過。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就在她摩拳擦掌準備大展拳腳的時候,趴在桌子上的謝靈突然一抽,好似……哭了起來?!
「什麼情況?」任萱第一個發覺不對,看向了謝靈身旁的錢露。
錢露正在看手機,先被突然動起來的謝靈嚇了一跳,又被任萱的吼聲嚇了一哆嗦。
湯文文:「……」
錢露一邊順著胸口,一便低頭去看喝大了的謝靈。
「哎!靈?你咋了?」錢露說著伸手去碰了碰了那抖動的肩膀。
謝靈被推了一下,緩慢地抬起頭,因為酒精而泛紅的臉上,掛滿了淚水。
「我去,我們還以為你睡著了。」湯文文一怔,盯著謝靈那張哭得跟花貓似的臉愣了兩秒,繼而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接著她就忘了競拍的事,拖著椅子挪到了謝靈旁邊。
謝靈淚眼汪汪,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嘩啦啦地滾落,一刻不停。模樣甚是滑稽。
「那個,你哭什麼?遇到什麼事了,你跟我們說說?」錢露伸手抽紙給謝靈擦眼淚,說話時又遞了張面紙給對面的湯文文擦她笑出來的眼淚。
謝靈看著錢露的臉,用力眨了兩下眼睛,眼淚頓時像是被按了快進鍵一樣,啪嗒啪嗒掉得更快了。
「你別光哭,你說話啊……」錢露還是第一次見到謝靈這副樣子,明顯有些慌神,手上擦淚的動作都跟著亂了,朝著湯文文的嘴角懟了好幾下。
湯文文:「……」
謝靈吸了吸鼻子,像是聽懂了,張了半天嘴,終於說出個『我』字,沒成想下一秒,她嗷的一嗓子就撲向錢露,抱住了她。
在場的三人皆是一愣。
不等她們反應,謝靈又開始嗷嗷哭,嚎得錢露的耳朵嗡嗡直響,有那麼兩個瞬間,錢露甚至懷疑自己今晚可能會被謝靈給嚎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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