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也只是孩子。

「別再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了。」林墨橙拿出手機，組織了一段文字，發給了吳艾肖，「這是和我們公司有合作的導演，他們正在招演員，你可以過去試試。」

自從吳游升出事之後，吳艾肖一直都沒有工作過。

長久以來，為了報復林墨橙，吳艾肖也花了不少的錢。如今沒了收入，只有支出，家裡的境遇也有些微妙。

吳艾肖看都沒看手機，「我不用你可憐我！」

「我不是可憐你。」林墨橙冷冷道，「我只是不希望你給陳笑增加煩惱。」

說完，林墨橙頓了頓，又道，「你過的不好，會是她的煩惱。」

達成目的後，林墨橙不再多言，直接站了起來。

而這時候吳艾肖則是怒不可遏道，「只要你一天沒有受到懲罰，我就一天都過得不好！」

「懲罰？」林墨橙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她回過頭，眸光冷淡地俯視向吳艾肖道，「你覺得我要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你爸消磨了我姐的一輩子，他就不該受到懲罰嗎？」林墨橙的聲音微微抖了抖，「我只是剝奪了他的名譽，因為那些他根本不配！至於他出車禍的事情，你應該問問老天爺，是不是老天爺給他的天譴！」

說罷，林墨橙再懶得和這個腦子一根筋的小孩廢話下去。

她本意就是想來警告她，讓她別再做出影響陳笑的事情，然後順帶手給她提供一個工作機會而已。

至於吳艾肖以後的路要怎麼走，那是她自己選的，與人無關！

匆忙離去，林墨橙給顧海打了一個電話。

確保陳笑的安全回到家後，林墨橙高懸的心也送了些許。

她回頭看向茫茫夜色，而此時的陳笑，一個人坐在陽台上，看著同樣的夜景。

腳邊對著啤酒，都是陳笑以前買的陳舊貨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過期，不然怎麼味道這麼淡，喝了半天都沒有一點兒醉意呢？

陳笑看著夜空，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然後她整個人歪栽下來，直接躺在了地板上。

地板下面有地暖，烘得人身體暖暖的，可陳笑卻是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

她抓起手邊的啤酒，灌了一口。

難喝。

難喝到眼淚都忍不住流下來了。

溫熱的淚水淌過手臂，最終落在了地板上，很快便被蒸乾。

而被淚水流淌過的肌膚，頓時像被覆上了一層薄膜似的，緊繃得讓人難受。

曾幾何時，陳笑對家充滿了幻想。

可是林墨橙，秦祥國他們每一個人，都狠狠地將她所有的美夢撕碎，連一點兒渣都沒有剩下來。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

陳笑委屈極了，她吸了吸鼻子，可下一瞬她又覺得十分的不甘。

伸手抓過手機，陳笑直接撥通了那個電話，然後一等對方接通電話，便直接怒罵了一句「你混蛋！」。

接到電話的林墨橙，先是一愣，但隨即便眉眼彎起，格外溫柔地應了一聲，「是，我是。」

如果林墨橙否認，陳笑倒還能再多罵兩句，可是偏偏林墨橙直接認了下來，這讓陳笑頓時瀉火，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還不睡嗎？」林墨橙放低聲音問。

陳笑搖了搖頭，眼角還掛著淚，賭氣一般道，「睡不著。」

林墨橙默了默，隨即笑道，「那我給你講故事聽，你閉上眼睛，好不好？」

陳笑沒出聲，但下一秒林墨橙便溫柔地講起了童話故事。

就好像當年小時候那樣。

如果是以前，不等林墨橙把開篇說完，陳笑便會直接睡過去。

可是這一次，陳笑卻是直接聽完了整個故事。

「還有嗎？」陳笑小聲問。

「有。」林墨橙努力回想起過去說過的那些童話。

那些存在於她們兩個人的記憶里，屬於她們兩個人的童話故事。

「我想院長媽媽了……」林墨橙成功讓陳笑想起了很多事情，她有些惆悵地開口道，「我想回去看看她，你會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