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是因為……因為感染？還是因為……因為別的原因？」陳笑不明白，如果僅僅只是劃傷臉的話，怎麼會有這樣嚴重的後果呢？

項夢瑤搖了搖頭，「沒有感染，除了毀容之外，她沒有受其他的傷。或者說，她的身體上，並沒有受其他的傷。」

因為她受傷的，是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她是自殺的。」項夢瑤道，「因為接受不了毀容，所以直接跳樓自殺了。」

「……」

項夢瑤極為平靜地說完了一切，陳笑僵坐在那，只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似的，格外的不真切。

「你認識她嗎？」陳笑望著項夢瑤，輕輕地問道。

項夢瑤點了點頭，「她是我的高中同桌，叫陳笑。」

「！」

不知為何，陳笑在看到項夢瑤臉上的笑容時，忽然覺得有些詭異的恐怖。

而這時，項夢瑤淡淡道，「因為她和你重名，所以我和她的關係比較親近。而她那天其實……其實是為了幫我去要你的簽名的。只是她不知道你已經退團了，所以才會纏著谷羽要你的簽名，結果……結果最後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第55章

看著項夢瑤的眉宇間掠過惆悵, 陳笑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複雜。

不過不等陳笑說什麼，項夢瑤忽然扯起唇角，衝著陳笑淡淡一笑, 「前輩, 你說谷羽這人是不是很討人厭？」

陳笑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看了一眼項夢瑤, 對上項夢瑤那雙一如既往的璀璨星眸後，她猶豫著低低地應了一聲, 「嗯……」

「那她應不應該受到懲罰？」項夢瑤湊到了陳笑的面前，生硬輕柔, 充滿了蠱惑的味道。

可是在陳笑的眼裡，項夢瑤的笑容忽然變了味道。

雖然依舊燦爛，依舊明媚，可是——

「前輩，你也覺得谷羽很過分, 對不對？」項夢瑤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陳笑，「所以我故意改劇本, 讓她出醜也不過是小懲大誡一下罷了。前輩，該不會為此而討厭我吧？」

「……」陳笑望著項夢瑤, 良久後她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為什麼要討厭你？你也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是嗎？」

事關人命，雖然整件事情的初始是一場意外, 但項夢瑤因為失去了一位朋友而記恨谷羽, 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陳笑說不出更多的東西, 只能簡單安慰了項夢瑤兩句。

項夢瑤臉上的神情逐漸緩和，連眼神中的光芒也變得柔和起來。

她望著陳笑, 平靜地笑道，「前輩真好，竟然不覺得我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壞女人。」

「……壞女人？」陳笑一下子就被逗樂了，「只是改個劇情，讓谷羽出點丑而已，這可算不上什麼壞女人。」

說完後，陳笑盯著項夢瑤看了好一會兒。

項夢瑤什麼都沒說，只是安靜地坐在那兒任由陳笑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滯留。

「為什麼要和我坦白這些事呢？」陳笑有些好奇。

項夢瑤淺淺一笑，「因為我答應了前輩，不會說謊。」

「可是你也可以拒絕告訴我這件事的真相的。」

「……」項夢瑤默了默，隨即搖頭，「不，我不想要隱瞞前輩。」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前輩，所以我對前輩不會有所隱瞞。」

聽到項夢瑤又一次說出喜歡的話，陳笑直接愣在了原地。

只是比起之前，她好像沒有那麼慌亂了。

陳笑只是單純好奇地看向了項夢瑤，「為什麼呢？」

「……」

「為什麼會喜歡我呢？真的只是因為很多年前，聽到我唱歌了嗎？」

陳笑可不是少女，她可不會相信這個美妙到猶如童話故事般一樣的情節。

而且那次偶遇，都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的情感，又怎麼可能會維繫到現在，還依舊熱烈呢？

既然項夢瑤說了她不會對自己隱瞞，那陳笑也想聽一聽，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陳笑本以為項夢瑤會考慮一下說辭，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項夢瑤卻是直接說道，「喜歡前輩，是因為前輩一直都是一個很溫暖的人，對於我來說，就一直好像是太陽一般的存在，溫暖著我，照耀著我前進的道路啊……」

「……」陳笑從來沒有想過這世上竟然會有人對她做出這么正面的評價。

因為回想自己這兩年的「朋克少女」的人設，陳笑覺得自己不論如何都配不上「太陽」這個詞。

除非，太陽是陰暗的。

「不論前輩變成什麼樣，前輩在我心裡都是最陽光的。」項夢瑤似乎想起了什麼，她的眼底當盛滿了溫柔，「我喜歡前輩，是命中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