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苏晚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

细小得为不可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为什么？”

“明明不是我的错……”

“好疼……”

“好疼……”

“谁能……帮帮我……”

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希瑞尔忍住身体的颤抖，想要伸出手去把她拥抱在怀中。

这样的苏晚是他没有见过的，也是他不想看见的。

他很想说，不就是毁容，他不在意的。

但是他可以不在意，对于苏晚来说，却是确确实实的痛苦，这种痛苦如果是真实的，那还会持续不断的痛苦下去。

“苏晚……”

“苏晚？”

他企图用声音安慰她，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希瑞尔心中烦躁起来，来自灵魂深处的无力感让他只能痛苦的看着同样痛苦的苏晚。

这种感觉太过强烈，即便希瑞尔知道眼前这一切很有可能只是幻觉，也无法忽视。

就在他以为这样的场景没有尽头时。

忽然，周围的画面迅速塌缩成一团，最后碎裂成虚无。

紧接着，画面又开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他看见一个不同的苏晚，正抬眸看着脚下的金发贵族，血红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影子。

接着是她满脸带着羞红的样子，拉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

各种各样不同的她出现在不同的时空，然后变成了现在的她……

希瑞尔不太懂为什么自己看到了这一切，最后只能归结于这一切都是自己出现的一场巨大的幻觉。

但……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心脏正有节奏的跳动中。

挥之不去的是持续性的隐痛。

[你在害怕吗？]

一个飘忽的声音若即若离，萦绕在他周围。

[害怕她会离开你？]

希瑞尔眉心紧皱，察觉到这道声音的不同寻常之处。

[……到我身边来吧，只要你献上自己的一切，我就让她永永远远陪着你]

[喜欢的东西就要紧紧抓住，不然失去了就很可怜]

[你看看他们是不是很可怜？]

画面开始翻涌。

黑色的漩涡一般的迅速向着希瑞尔袭去。

他看到了。

穿着西装的男人眼眸中含着痛苦，看着面前和苏晚有着几分相似的女人，露出怀念的神情。

“你不是她，我还是做不到……当作你还是她……”

“你走吧。”

女人走后，他有些颓丧的靠在椅背上，嗤笑一声后，沉默的看着不知名的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