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城眼看著就要打仗了,李挽當然知道那裡危險,她正欲開口,忽然就被門口的吵嚷聲打斷。
平襄王府現在有重兵把守,赫連楷硬闖進來已然受了重傷,聲嘶力竭地喊著:「李挽!」
親軍始料不及,只得下狠手把人擒住,奈何赫連楷不要命似的往裡沖。
李惟趕過來的時候,赫連楷被人團團圍住,披頭散髮,渾身是傷,胸膛的傷口更是血流不止,一看便知經過激烈地打鬥。
李挽聞聲趕來,見到血腥一幕,險些驚呼出聲,她攥著李惟的衣袖,顫聲道:「快,快讓他們住手。」
李惟目光落在那個戴面具的人身上,寒聲道:「沒聽到?」
喬彥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咬著牙沒有說話,似乎不打算收手。
赫連楷快馬加鞭,僅用了一天一夜就趕到攸州,他好似連胸口的疼痛也忘記了,筋疲力盡地跪在地上,艱難地說道:「長生蠱......是一命換一命,李惟,你不能......」
他嘴裡含著血,李惟根本沒聽清他說什麼,但李挽十分敏感,她聽清了那幾個字,目中充滿驚惶恐懼,失了往日的鎮定衝過去抱住人,「曼娘,快去叫郎中!」
曼娘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匆匆跑開。
赫連楷實在沒了力氣,靠在李挽肩頭,朝著李惟說道:「他們,打算種蠱救你——」
話未說完,高處飛來銀針射向赫連楷的頭部。
李挽心下震驚,不曾想赫連熙心狠至此。
「叮」的一響,李惟抽刀擋下,沉下了臉,冷聲道:「今天誰都不准離開。」
喬彥明白,今日的事他已經收不了場,這些人根本不是李惟的對手,若是起了衝突,只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可這件事要是讓陛下知道,他們也是死路一條。
赫連楷吐出一口血,李挽的指縫溢出汩汩鮮血,不知該如何是好,手忙腳亂地拿帕子幫他擦拭,赫連楷拿開了她的手,氣若遊絲地說:「郡主,長生蠱風險極大,若是失敗了,就白白搭上了自己性命。」
李挽眼眶濕潤,淚水滾落,埋下了頭,「別說了,我求你了......別說了。」
「長姐,」李惟收刀入鞘,「那個人在哪?」
她敢確信,李挽絕對不會巫蠱之術,所以給她種下子蠱的另有其人。
李挽心裡咯噔一下,淚濕的睫毛顫了一下,無力地搖了搖頭,似乎要堅持到底。
李惟想知道的事,誰也攔不住,她眼眸中飛快閃過一絲陰霾,大步走過去,摘了那人面具,「熟人。」
喬彥咬了咬牙,「李大人......」
李惟問道:「陛下吩咐的?」
喬彥臉色發白,沒說話。
李惟權當默認了,一炷香後,她在曼娘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也找到了周芳的院子。
藥味瀰漫了一屋子,推開門苦澀的氣味撲面而來。
李惟懨懨地耷拉著眼皮,在屋裡轉悠了一圈,按壓右手虎口,情緒讓人看不透,完全無視了屋裡的周芳。
這人氣場太強,周芳腦子一陣陣發暈,根本不敢動,只能站在原地扣手。
李惟看著架子上大大小小的瓦罐,神情喜怒不辯,「哪個是長生蠱?」
周芳一時弄不清她是個什麼態度,驚得往後一縮,眼神怯生生的,問道:「......你是李惟?」
李惟沒看她,視線落在一條伺機而動的竹葉青,「你覺得是這條蛇快,還是我的刀快?」
周芳聞言,立馬上前收回小心思,護住那條竹葉青,辯解道:「它沒有惡意的,它只是好奇。」
李惟又問了一遍,「哪個是長生蠱?」
「長生蠱只有一個,我不能輕易給你,」周芳不時抬眼打量她,見她臉色難看,識趣道,「你要它做什麼?」
「看看。」李惟順著她的視線,走到書案前,輕輕敲了一下桌面,摸索一番,果然找到了暗格。
裡面除了有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瓷瓶,還有幾片葉子,是剛才竹葉青躲的地方,她道:「是不是這個?」
周芳的心都懸起來了,緊蜷著手指,瘋狂搖了搖頭,又不敢上前阻攔,「不不不,不是——」
下一刻,李惟目光陰沉沉盯著她,卸了瓶塞,毫不猶豫的將小瓷瓶扔進煎藥的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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