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序瀾帶著儀鑾司的人巡邏隊形魚貫而來,進入酒席,他匆匆看了一眼赫連熙的情況,單膝跪在地上,回稟道:「陛下,刺客已死,微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赫連琅在暗處意味深長的輕笑一聲,顧不得儀容,火燒火燎似的,喊著:「快去叫太醫給攝政王救治!」
聲音急切,不過喊了半天,終是沒有來人。
鄭懿回過味來,配合默契,他假意安撫完赫連琅,斥責道:「今夜是誰負責太初宮巡防?」
語氣寒若刀鋒,在一片蕭殺的氛圍中,楊序瀾把頭壓得更低,道:「是微臣。」
話落,諸位大臣都心照不宣地看著楊序瀾和赫連熙。
赫連熙卻沒理他們,目光始終死死盯著夜色中的人,額上已是青筋曝露,令人心生畏怯。
他的傷口不深,卻也刺在了心口,若是沒有暗器擋著,現在就是赫連琅腳邊的死屍。
赫連琅拿帕子擦著臉上的血,攙起皇后,臉色變得十分嚴峻。
鄭懿沉吟了一陣,眼觀鼻鼻觀心,裝作痛心疾首的模樣,聲色俱厲地說:「楊指揮使,今日之事,你怕是免不了責任罷!」
太初宮的里里外外,不管是太監、宮女,還有門外的侍衛,皆是由儀鑾司負責,如今出了差錯,宴席之上公然出現刺客,如何不問責。
群臣偷眼相覷,皆是不敢做聲,最後是赫連熙打破了可怕的沉寂,他把匕首隨手扔在地上,眼神狠戾,似是能把在場所有人都人生吞活剮,「那就查,從上到下查,三人的祖宗三代,人際關係,一個都不許放過!」
第37章 查案 你哪是騾子,你是刀啊。
夜色漆黑, 大雪消停了一會兒。
宮女和太監提著宮燈,不停地掃雪,鄭懿打了一個激靈, 瞧著西南角的削瘦人影, 清了清嗓子,喊道:「李大人,這邊呢!」
李惟駐足廊下並未應聲,繼續盯著遠處模糊的人影,抿了抿唇,直到鄭懿又喚了一聲,她才轉身緩步上了台階。
太極殿內,燈火通明, 殿裡生了地火龍。
赫連琅擱下摺子, 匆匆地整了一下衣冠, 端坐御榻,「李惟,你來了!」
李惟進入殿內, 繞過一道朱紅油漆屏風, 正欲行禮。
赫連琅立即抬了抬手, 讓人趕緊入座,溫和道:「四下無人的時候, 你與朕不必見禮。」
畢竟, 他現在能邁進太極殿差不多都是李惟的功勞。
李惟頓了頓,落座後問道:「陛下, 深夜召微臣入宮所謂何事?」
鄭懿笑吟吟地端上來一盞送上的滾熱的奶茶,「這是陛下特意囑咐的御膳房做的,李大人嘗嘗, 除一除寒氣。」
湯碗裡還冒著熱氣,李惟並未猶豫,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
赫連琅見她喝下,臉上泛起一個和煦的笑容,略為思忖,「此次朕將你召來,確實有件事要交給你來辦的。值此多事之秋,萬壽節行刺,大理寺和御史大夫查了五天一點線索都沒有,攝政王那邊需要一個交代,朕想著,把這件事交給你來查辦,儘快抓住刺客,以免再生禍患。」
話落,鄭懿起身,趨身上前,遞給李惟一個明黃色的奏本,「李大人,這是大理寺那邊調查出來的一點線索,可供參考。」
李惟垂下眼眸遮下眼底晦暗,接過來後,翻開冊子略略看了一下,不曾想最後那一頁竟是五十多人的名字。
赫連琅盯著她看了片刻,道:「凡辦案所需,朕必定提供一切協助,惟願早日破案,給攝政王和百官一個交代。」
李惟道:「微臣遵旨。」
赫連琅見她應下此事,頓時心情好了大半,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李惟,此番決定,朕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眼下朝堂都是攝政王安插的眼線,朕思前想後,夜不能寐,實在難以挑出能堪此重任之人,所以你若是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出來。」
李惟微微一個晃神,抬頭看了赫連琅一眼,話在嘴邊終是改了口,「微臣確實有一事想求陛下。」
赫連琅語氣溫和的道:「你說。」
李惟道:「我想讓長姐和陳墨謹和離。」
「當然可以,朕可以親自出面,若是你長姐有喜歡的人,朕還可以幫他們撮合。」赫連琅頓了頓,帶了幾分自責之意,「朕還以為你會提,和攝政王的婚事。」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那人是赫連熙,李惟低聲道:「不急於一時。」
「確實,朕若是把人逼得太緊,他定會不由余力的反擊,」提及此事,片刻之間,赫連熙神情倨傲,眼裡藏著殺意,說話時聲音卻和緩,「所以這段時間,你先委屈一下,等時機一到,朕一定幫你撤下這門親事。」
李惟手裡暗暗握著衣襟,道:「謝陛下。」
赫連琅聽罷,笑了起來,「朕想起來了,朕本來是想送給你一個小玩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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