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懿眼觀鼻鼻觀心,知道他不耐煩,就長話短說了,「今兒個太后請了一個道士入宮,說是給聖人醫病,奴婢一時半會兒查不清楚他的身份,但是太醫對聖上的身子都束手無策,一個鄉野道士要如何?」
赫連熙懶懶掀起眼帘,不動神色地摩挲著手裡的茶杯,「鄭公公在擔心什麼?」
鄭懿憂形於色地說, 「太后娘娘肯定不會加害於聖上,怕就怕是被人蒙蔽雙眼,遭人利用,奴婢瞧著那小道士年紀小,行事沒分寸,要是下手沒個輕重將聖上給傷了,那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赫連熙面色從容,不帶一絲紊亂,「聖上吃了?」
鄭懿點頭道:「太后娘娘親自捧到御榻面前供聖上服用,太醫都來不及檢查,是藥三分毒,若長此以往,怕是會出亂子。」
太后一直在為聖上的子嗣發愁,劍走偏鋒也合乎情理。
赫連熙輕笑一聲,道:「若小道士能解決眼下這一道難題,也是樁好事,鄭公公太過憂心了,本王仰承恩命,只有竭盡犬馬,盡心輔助,至於其他的事本王也不好管。」
「可這道士......」鄭懿略略沉吟了一下,心裡也有個計較,眼下赫連熙還未表態,他也不用急著辦事,「那太后這邊,王爺打算如何處理?」
赫連熙不緊不慢的說道:「按照規定,太后是不召見外臣的,所以就只能勞煩鄭公公替本王帶個話,凡事皆以大局為重。」
大局為重不過就是個廢話,但聽他這麼說,鄭懿心情更微妙了些,赫連熙運籌帷幄,自是智珠在握,走一步算十步,他怕是早已定下了東宮的人選。
太子不舉,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太醫院的人也心照不宣。
小道士口中的靈丹妙藥不過是故弄玄虛,今後,若是有一個嬪妃懷上孩子都是來路不正。
「如此,奴婢就不叨擾王爺了。」鄭懿笑了一聲,準備作揖告退。
赫連熙抬了下手,淡聲道:「本王要離開一段日子,去下面推行新政,東都這邊還要辛苦鄭公公盯緊些,別讓宮裡生出岔子。」
鄭懿道:「不敢!應該的,王爺百事纏身,更為辛苦,就是不知王爺此行要去多久?」
赫連熙斟酌了一下,道:「少則半月,多則半年。」
鄭懿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應片刻,愕然道:「這......這怕是不妥吧。」
他走了,那太極殿堆積如山的摺子誰處理?
赫連熙不甚在意,道:「奏摺遞到聖上那裡,這樣也就省的御史台再彈劾本王了。」
鄭懿:「......」
他一時都愣住了,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心道:聖上這麼多年處理過一件國事嗎?
這是要撂挑子不幹了?
夜幕已黑,一個人提著刀踏著雪幾次回頭張望,走了許久,見前方不遠處有間客棧,急匆匆地跑來,推開了門,「真他娘的的冷,小二兒,先給老子熱壺酒!」
攸州地界靠北,客棧大門敞開,涼氣一下子灌進來。
臨窗的人凍得一哆嗦,神情十分不滿地斜睨了那人一眼,起身關上了門。
但那人毫不理會,抖了抖身上的雪就把毛披風解了下來,堆放在一旁,「店家,這雪要下多長時間?」
店家見他手裡有刀,心裡有些害怕,「......估摸著得一晚上了。」
那人落座,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膚色甚是粗糙,他啐了一聲,恨恨道:「這鬼天氣,可以凍死人了。」
店家陪笑,不想惹上人,只得先給他端上一壺酒,「這是老燒酒,喝一碗過會兒就能暖和起來,之前北襄軍在邊關打仗,喝的就是——」
「用不著你說,老子在邊關混了多少年,就靠這酒了!」那人一把奪過,灑了半碗酒,仰頭灌下去,「你過來,我問你個事。」
「您說,您說,」店家一邊答應著,一邊又端來兩壺酒給臨窗那兩位公子,「讓您久等了,是用碗還是用杯子?」
這兩位公子看穿著打扮就知不是本地人,一個身著勁裝,腰間也挎著一把刀,但脾氣很好,不像方才進來那人,粗鄙不堪。而另一位則更引人注目,他是一位異常俊美的書生,身量極高,但衣飾雅致,一看就是個淑人君子,矜持而又冷淡,忍不住讓人多看兩眼,店家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還沒見過這麼俊的男人。
書生倒了一碗酒,端著碗湊在鼻尖嗅了嗅。<="<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