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老太太更是個重男輕女的,李挽膝下只有一女,之後就在無所出,陳老太太早就不滿意了,就這年來,她沒少讓那些自稱是妙手回春的庸醫開藥方,強迫李挽用藥,命她每日都是湯藥不離口。
夜闌風靜,過了一會兒,李挽臉上泛著蒼白的光,「我相信她,我們幾個當中十五的脾氣秉性是最像父親,她一定能想明白的。」
曼娘點了點頭,「三姑娘一直都很堅強,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是啊,她一直都比我堅強,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晚,小十五抱著母親痛哭,發誓讓譽王血債血償的那一幕,」李挽忍住了眼角的淚花,「回去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城西五、六里處有一處樹林,樹林雜草叢生,人煙稀少,裴鶴玄是意外發現那裡有一處庵院。
刀疤臉胸口前的血已經結痂,這會兒正在大快朵頤的吃著肉,「裴鶴玄早就死了,你不過是個沒人要的野種,偷梁換柱這麼多年,你不會真把自己當貴人了吧?」
滿臉絡腮鬍子的人笑了一聲,「要不是當初老子收養了你,你早就讓野狗分食了,現在大富大貴,總不能忘了我們兄弟倆吧?」
喬彥實在看不得這兩人的嘴臉,忍不住罵了一聲,道:「裴鶴玄怎麼死的,你們自己心裡沒數?」
「怎麼死的?我們把他害死了,這才有了你冒名頂替的機會,」刀疤臉扔掉了手裡的肉,盯著站在暗處的裴鶴玄,「他要是不死,你能這麼風光?別忘了,這個計劃是你提出來的。」
喬彥氣道:「你少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們先把人害死的——」
話音未落,刀疤臉喊道:「是啊!那怪誰呢,要是他當初沒有爬上裴鶴玄的馬車,裴鶴玄也不會死!誰更卑劣呢?人都被害死了,屍骨未寒!屍骨未寒啊!他不僅沒告訴裴鶴玄的家人,反而還要冒充人家,無恥的享受本該屬於裴鶴玄的東西,論無恥,我們誰比得上他!」
裴鶴玄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說吧,來這裡做什麼的?」
滿臉絡腮鬍子的人,道:「要錢,要黃金。」
喬彥握緊了手裡的刀柄,「多少?」
刀疤臉直勾勾的盯著裴鶴玄,眼裡的貪婪淹沒了所有的理智,「一百兩,黃金。」
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喬彥罵道:「一百兩黃金,你們怎麼不去搶?」
裴鶴玄緩緩闔上雙眸,輕笑一聲,道:「你們有命花嗎?」
卑鄙無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刀疤臉給他的評價,他警告道:「這個我們說有什麼用,你只要乖乖給錢,冒名頂替的事,就永遠不會被人知道。」
裴鶴玄道:「你們救過我嗎?」
滿臉絡腮鬍子的人輕嗤一笑,「怎麼沒救過,你八歲的時候在山裡讓野狗圍了,要不是我們,你早就被吃了。」
裴鶴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然後你們就打斷我的腿,讓我上街當乞丐要飯?」
「前提是你活下來了,我們功不可沒!而且那時你求我們放你離開,我們也答應了,」刀疤臉渾然不覺他身上的殺意,沾沾自喜的說著,「你的腿不是已經接上了嗎?現在還好好的站在我們面前。」
「是嗎,我還真要感謝你們了,」裴鶴玄停頓了一下,「如果我不給你們錢呢?」
「那老子就不會手下留情,一定把事情宣揚出去,到時候你身敗名裂,這麼多年花費的心思都會付之一炬,」刀疤臉頂了頂後槽牙,「這麼簡單的事你應該能想明白,裴家是當今四大世家之一,指不定貪污了多少錢,他們拿出一百兩黃金完全不是問題,這次只要你把錢給我們,我們就再也不會來找你。這買賣難道不夠划算?」
「裴家拿出一百兩黃金確實不是問題,」裴鶴玄笑了一下,雙眸晦暗,仿佛是深邃的沉潭,「可這不是問題的關鍵?」
刀疤臉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咬牙道:「什麼意思?什麼問題的關鍵?」
「小心!」滿臉絡腮鬍子的人意識到情況不對,當即拿起手裡的刀,指向裴鶴玄。
裴鶴玄緩緩抬起頭,臉上的笑意滲人,「你們活著就是懸在我頭上的一把刀,現在自投羅網,我心中好不歡喜。」
今日之事,大概是他回到東都以來最值得高興的事。
「你敢殺我們,你可別忘了我們是你的救命恩人,」刀疤臉還未抽出兵刃,就忽然嘔出一口黑血,摔倒在地上,「你下毒......」
刀疤臉瞪著一雙眼睛,兩隻手攥緊自己的脖子,抽搐了一陣,就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滿臉絡腮鬍子的人駭然色變,還未來及慶幸自己沒吃那些豬肉,腹部就挨上了一刀,傷口處黑色的不斷湧出。
飛刀上塗了毒,只要沾上一點就必死無疑。
那人倒在地上,艱難的呼吸著,「我在陰曹地府,等著你......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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