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聽聞刺殺的任務,心裡亂糟糟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裴鶴玄這個名字她也有所耳聞,此人撥亂反正,為百姓剷除貪官,難道不是一個好人?
白夢書扔給她一件衣服讓她換上。
李惟神遊天外,望著窗外的月亮,聽見白夢書敲了一聲門板,這才換上舞女的衣服,她小聲問道:「白姐姐,我們要殺的裴大人是壞人嗎?」
「壞人,」白夢書好似聽到了一個笑話,「你只需記住,擋公主殿下路的人,都不是好人。」
李惟暗自嘆了一口氣,總覺得這次行事過於草率了。
白夢書想了想,驀然間,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據我們所得到的消息,裴鶴玄並不會武功,所以我們這次行動,最大的麻煩是他身邊那個護衛。」
李惟點了下頭。
白夢書帶上面紗,「你的任務就是引開侍衛,並且拖住他。」
李惟臉上呈為難之色,她剛才的話,明顯就是在說那個侍衛武功高強,「可我不會功夫啊。」
白夢書道:「那你去刺殺?」
「那還是不必了,」李惟咬了下唇,想到這人和她是一個主子,抬頭不見低頭見,她提醒了一句,「你也小心些吧,裴大人身邊除了侍衛,還有儀鸞司的都指揮使楊序瀾。」
男人都是好色之徒,白夢書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頗為滿意,道:「這個不用你擔心,我自有辦法,你還是先好好想想一會兒該怎麼引開侍衛。」
「這個我想好了,」李惟將水倒好,遞給她一杯熱茶,「裴大人的馬車就停在珍珠閣不遠處,馬車旁邊有個小商販是賣紙燈籠的,我一會兒把燈籠扔到馬車旁會起火,屆時裴大人應該會派人查看。」
剛才還說不敢殺人,白夢書詫異地望著她,「李惟,你似乎一點都不怕。」
李惟眼睫輕顫,打算起身,但下一刻,白夢書硬生生的按住她的肩膀,逼迫她坐回去。
白夢書順著她的肩膀摸索到腰間,身子很軟,能感覺到她不是習武之人,她忽然問道:「為什麼要接近長公主?」
「.......是你們先找上我的,」李惟第一次被人這般亂摸,臉上露出一絲窘態,僵在那裡不敢亂動,「我只是想侍奉好公主,多賺點錢而已。」
白夢書收回手,盯著她的眼睛,目光帶著審視,「真的?」
李惟訥訥地點了下頭,乖巧道:「公主對我很好......這潑天的富貴我得接住。」
白夢書不想再理會這個白痴。
兩人一陣無言,李惟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白夢書坐在銅鏡前給自己上了胭脂,沉聲道:「開始行動。」
白夢書緩步走到裴鶴玄的房間,輕輕叩了幾下門。
楊序瀾看了一眼裴鶴玄,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他喊了一聲,「進來。」
舞女得到允許後,紛紛進屋,白夢書跟在後面,進屋的時候,先是注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東都的人都知道,楊序瀾是個風流貴公子,看到美人根本走不動路,現在,他身邊就貼著兩個姑娘給他剝葡萄,享受得很。白夢書看向另一邊,裴鶴玄身邊也挨著一個姑娘,正在給他倒酒。
楊序瀾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揮手示意身旁伺候的女子先離開,問著裴鶴玄:「怎麼?都過去兩年了,二公子還是吃素的?」
裴鶴玄看了一眼酒杯里的酒,繼續不緊不慢的夾菜,「你也可以試試?」
楊序瀾咧嘴一笑,「我不試,跟你這清心寡欲的和尚比不了。」
舞女們繞過這一道氤氳的屏風,偷偷瞟了一眼裴鶴玄,皆面色湧上暈紅。
這人生得是真好看!若是被相中贖回去做個妾室,那可就太好了。
裴鶴玄抬起頭,淡淡地看了一眼她們,「胡旋舞?」
白夢書作為領舞人微微點頭,旋即,走到裴鶴玄的桌前,為他斟了一盞酒。
楊序瀾笑了笑,沒說話。
弦鼓聲響起,舞女們翩翩起舞。
白夢書跟隨著鼓點,有意無意的靠近裴鶴玄,且舞衣輕盈,揮出的舞姿袖時不時飄到他的眼前。
待曲終,白夢書更是抓準時機坐到他的身邊,「公子。」聲音里透出一股嬌媚的氣息。
楊序瀾看熱鬧不嫌事大,「人家一心向著你,那不你就從了她吧。」
裴鶴玄不著痕跡的躲開她的手。
白夢書端起那盞酒,遞到他的唇邊,「公子為何不喝奴家倒的酒?」
門外的李惟聽舞曲結束,非常合事宜的進屋添酒察看情況。
「公子,奴家的舞好看麼?」白夢書說出兩人的暗號。
按照她們的約定,這是依計劃行事的意思。
李惟心中竊喜,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正巧對上裴鶴玄的視線。
「......」
她怎麼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裴鶴玄笑了一下,問著李惟,「好看麼?」
這是什麼意思?李惟大腦一片空白,羞澀地低下了頭,心臟如同被藤曼緊緊纏繞。
這人長得居然是一副妖邪俊美之貌,且叫人生不出一絲褻瀆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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