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時順著看去,眉宇凝冷, 「段統領。」
段祤抬眸, 「沈大人請坐。」
林鶴時走上前, 掀袍落座, 段祤倒了碗茶遞給他, 林鶴時並著兩指抵著碗沿推開幾分, 「茶就免了, 段統領有話不妨直說。」
段祤也不廢話, 「沈大人今日的處境, 讓我似曾相識。」
林鶴時懶得搭話, 段祤又道:「她來找你,我不意外。」
看到林鶴時眼裡透出的幽冷, 段祤笑了笑, 「今日換她身邊任何一個人, 她都會來, 就算是無涯,興許也會。」
林鶴時的不耐已經寫在臉上:「你到底要說什麼。」
「當初我用錯了方法, 讓她為了躲我選擇依附你,讓你有可趁之機, 而她沒有多喜歡你,來找你也不過是出於她的心善,不如你我打個賭。」
「賭什麼?」
「就賭她對你能長情多久,我想,一旦她確認你「死」了,無非哭一場,然後拋到腦後如雲煙散,若我輸了,以後絕不出現在她面前,可若我贏了。」
「你無非是想說,她喜歡的人是誰都可以。」林鶴時聲音很平靜,甚至聽不出有一點的怒意,只是陳述,「可我在,這個人就只能是我。」
「至於你,無論輸贏,都別想再出現在她眼前。」林鶴時起身就走。
段祤面沉如水,「等等。」
林鶴時腳步不停,段祤在他身後追問:「她性子如此,只怕你這一輩子都要時時防範著,不累麼?何必。」
「一輩子我只嫌短。」
馬蹄紛踏的聲音將林鶴時的話蓋的模糊不清,段祤看著疾馳的馬匹消失在視線中,低頭拿起桌上的茶碗飲了口,笑得釋然。
*
花漓已經不記得自己多就沒有這麼狼狽過了,手臂上是被粗石劃傷血痕,裙擺早就被碎石枝丫劃爛,青菱跟在她身旁,「姑娘,我們還是上去等消息。」
「等到什麼時候去。」花漓說話時聲音都在喘,腳步卻不停,在嶙峋的山路間費力前行。
她們已經在鎮上打聽了好幾日,一直都沒有找到林鶴時的消息,她等不下去了,只怕蕭婉華也沒打算找到林鶴時,她乾脆自己下來崖底尋。
花漓擦了把額上的汗,手上的灰塵將原本細緻雪白的肌膚染髒,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嬌小的身影在茂密的林叢間更顯羸弱。
青菱看在眼裡,不由得著急,「姑娘。」
「快些吧。」花漓打斷她,深呼吸了一口,給自己提勁,「等天黑了,更不好找。」
青菱無法,只得陪著花漓繼續找。
可任憑她們怎麼加緊,也趕不上太陽落山的速度,花漓眉眼間的堅定隨著暮色逐漸潰散,眸光晃顫出不安,林鶴時,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
她想找到他,又極怕找到他。
「姑娘,我們還是上去吧。」
花漓哽咽著閉了閉眼,安慰自己沒找到也是好消息。
青菱巡看了眼周圍,扶住花漓道:「姑娘往這裡走。」
才走兩步,樹林間傳出簌簌的腳步聲,兩人神色皆是一緊,不確定是什麼人,青菱第一反應是先將花漓擋在身後。
斂眸看去,是兩個挑柴趕路的農戶,看年歲像是父子,對面也是嚇了一跳,「怎麼兩個姑娘家在這荒山野嶺。」
青菱含糊道:「我們來此踏青,忘了時辰,這就要走了。」
「怎麼來這地方踏青,你們不知道這裡出事了?」年歲大一點的農戶說著沖兩人擺擺手,「膽子也太大了,趕緊回去吧。」
青菱點頭扶著花漓就要走,花漓卻沒有動,只問農戶,「不知老伯說得出事,是出什麼事了?」
「有人墜崖,就死在這裡。」
「你,怎麼確定死了。」花漓說的艱難,人也跟著發抖。
「早兩日屍體就被抬走了,我們父子砍柴撞見的,聽說是國公府的公子,領頭的吩咐壓著消息呢。」
花漓一路摒著的那股氣被擊散,只覺得天旋地轉,難以站立的踉蹌一步,青菱急忙扶住她,「姑娘!」
花漓無力垂著眸光,急促喘氣,手臂被劃傷的痛楚,腳硌在碎石上的鈍痛統統都升了起來,疼的她想把自己縮緊。
農戶以為她是害怕了,「姑娘可是嚇著了,快些走罷。」
「在哪裡。」花漓低低的問:「在哪裡找到的?」
農戶手往後一指,「就在後面的山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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