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國公倒是可以幫他,可顯然信國公只想要平衡家族,根本不願意起紛爭。
「你快想個應對的辦法。」
林鶴時不比無涯焦灼,淡道:「也未必就是絕路,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或者朋友,同理,敵人的敵人,也可以是朋友不是麼。」
無涯聽他彎彎道道講得煩,他還是喜歡直接的動手,不過林鶴時都這麼說了,應當是有計較,反正他的心思他一向也看不懂,索性不去揣測。
卻聽林鶴時問:「你有機會回到高相那邊。」
無涯皺眉,「瑤瑤在你手裡,我有什麼可選的。」
林鶴時笑了笑,沒有解釋自己會讓他帶走小瑤。
無涯沉默了片刻,再次道:「你這人除了虛偽點,比他們都像人。」
「謝謝。」
無涯……
「所以你可別失手,我不想再讓瑤瑤過漂泊的日子。」
*
翰林院。
張翰林攜同身穿紫袍,身形高大矜然的男人走進國史館,「殿下請。」
繼而開口對幾位正伏案的修撰道:「四皇子奉聖上旨意,重修開國史料,今日就是要選一位主負責之人。」
幾個修撰紛紛站起來行禮,坐在靠窗處的林鶴時也擱了筆起身。
「國史館的修撰都在這裡了。」張翰林笑說道:「四皇子倒也無需親自來,派人傳個話就是。」
「重修史料乃是大事,父皇更是看重,既然此事由我負責,自然不能馬虎。」蕭徹說得客氣,眼梢間卻難掩骨子裡的倨傲,目光掃過屋內一眾修撰,審視的落在林鶴時身上。
張翰林眼亮心明,「沈大人能力出眾,我看不如就讓他來負責此事。」
「哦?」蕭徹慵懶抬眸,「不知沈大人可願意?」
林鶴時走上前,「下官定當辦妥,不敢有紕漏。」
蕭徹輕睥打量著他,須臾親和揚笑:「那就辛苦沈大人了,我會再讓人來給你傳話,商議後續細節。」
林鶴時只頷首領命,待蕭徹離開才抬起眸光。
*
高門規矩繁多,更別說信國公府這樣的宗族大家,就連用膳時,所有人也必須等到沈崇山入座才能動筷。
沈崇山掃了眼桌上空著的位置,冷聲道:「怎麼,沈漾他又不吃?」
「您也知道,漾兒他身上的傷還沒恢復。」蕭婉華看似解釋,實則是暗指沈崇山那日責罰的重了。
沈崇山冷哼,「他的體格我能不知道,那兩棍子還能打殘了不成?就是打殘了,也是他活該。」
蕭婉華攥緊筷子,目露怨恨,把一切都怪在了林鶴時頭上,目光如刀子一般往他身上割去。
林鶴時放下碗箸,不疾不徐的開口:「祖父消氣,三弟有情緒也是正常,想來不多時也能想明白。」
沈崇山對林鶴無疑是滿意的,按著怒意點點頭,「明日起,你每天清早隨我先去校場訓兵。」
蕭婉華本就對林鶴時裝模作樣懷恨在心,聽到沈崇山應然要把他帶去校場,分明是要讓他接觸兵權,她恨不得當場把他殺了解恨。
林鶴時蹙眉似有猶豫,一時沒有作答。沈崇山要的是平衡,他這麼說無非是敲打想讓沈漾振作起來。
蕭婉華更不可能就這麼讓他得了好處,強撐著笑臉道:「雩兒近來忙著重修開國史的事,如此會不會太過勞累。」
林鶴時原本平和垂著的目光抬起,若有所思的看著蕭婉華,蕭婉華滿心都在自己兒子身上,根本沒有注意他的目光,只對沈崇山道:「漾兒確實太過混帳,明日我就押他去見您。」
沈崇山視線沉沉瞥向蕭婉華,「不是說他沒有恢復,那就好好養著。」
蕭婉華還想說什麼,沈崇山已經擱了筷子起身,根本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側目對林鶴時道:「你隨我來。」
「是。」林鶴時掀袍起身。
蕭婉華死死盯著兩人的背影,目眥欲裂。
林鶴時從沈崇山書房離開已經是深夜,沈府內安靜悄寂。
無涯自旁走上前:「蕭徹來傳話了。」
林鶴時略停下腳步,月光恰滑進他沉如深潭的眸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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