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水性嗎?」林鶴時沉聲問,深鎖的視線一直凝著戰局。
花漓怔忡點頭,「……會。」
話音方落,她就整個人懸空,一雙勁瘦有力的臂膀分別托著她的腿和腰脊,花漓倉皇怔愣看向將她橫抱起的林鶴時,然而根本沒有回味的功夫,因為下一瞬她就被拋入了湖裡!
冰冷的水不斷從四面八方向花漓裹來,所有的感官都被迅速淹沒,她來不及反應,被湍急的水流卷著往下沉,驚慌中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
花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上的岸,她渾身濕透,手腳更是沒有一點力氣,而四周黑漆一片,連方向都分不清。
風一吹,徹骨的冷意讓她不住顫抖瑟縮,那只在水中就一直拉著她的手像是覺察到了她在冷,改為攬箍住她的臂膀,將她的身子摟緊。
林鶴時同樣滿身是水,幾縷散落的髮絲貼在額側,水珠順著淌過眼尾,眸光漾著詭異的瀲灩。
他回身看向停在湖中的船隻,在夜色的庇護下平靜的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有隱約的血腥味飄散過來,昭示著船上的殺戮。
林鶴時輕扯嘴角,一抹似扭曲似快意的笑,自冷白的臉龐一閃而過,抱緊花漓往林間走。
花漓腦子昏漲,渾身無力,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等勉強緩過勁,已經身處在一方由兩塊山石架隔出的狹小空隙內。
花漓茫然看向四周,原來他們是到了湖對岸,靠山的這邊。
夜風蕭蕭刮過耳畔,花漓愈發的暈眩,不知是水裡泡太久的緣故,還是之前那幾本酒的酒勁上來,她暈沉沉的縮緊冰冷凍僵的身子,往緊貼的溫暖處靠去。
渾身濕透的嬌軀不停顫抖,細細密密的傳遞到林鶴時身上,奇異的撫平了他胸膛里漲動的興奮和戾氣,微渙的眸光逐漸凝聚,低頭看向偎在懷裡的少女。
濕透的衣裳緊貼著她嬌小的身軀,蒼白的臉龐上不見血色,濕透的眼睫交疊輕顫,雙唇更是抖得厲害,只把他當做可以遮風避雨的羽翼。
那個不該去深究的念頭又一次涌了上來,催動著他從未有過的情緒,睫羽輕垂,眸中流露出迷茫,他不止一次想錯了,原來花漓是真心,那有沒有可能,這份真心,也足矣長久。
夜風掃過,林鶴時如夢初醒,冷下眸光,將思緒扯斷,母親便是為這一點點的溫情,困苦了一生。
懷裡的嬌軀又顫了顫,努力縮緊著自己的身子,以求溫暖,林鶴時猶豫了一瞬,掌心似哄慰般輕撫她的肩頭。
肩頭傳來摩挲的暖意,花漓怔了怔,撐著發昏的腦袋偏過目光,只見林鶴時瘦削白皙的大掌正扣在她肩頭揉撫,似在幫她驅趕寒意。
花漓咽了咽寒顫的嗓子,又低下頭,她渾身濕透的靠在同樣渾身濕透的林鶴時懷裡,冰濕的水被擠在兩具身軀中間,傳遞著濕纏的溫度。
花漓愈發清醒,微微抬起濕朦的眼帘,看到水滴順著林鶴時光潔的下頜滑落,淌過喉結,她沒出息的舔舔嘴唇。
花漓暗罵自己真是色膽包天,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情還關注這個。
她真是沒救了。
可轉念一想,反正都這樣了,她就是害怕也沒有用。
萬一她真倒霉的要死在這裡,不如及時行樂,好歹也算少一樁遺憾。
花漓心一橫,閉緊眼睛整個人撲過,雙手摟住林鶴時的脖子,細聲呢喃:「好冷。」
這下花漓都不用假裝,她是真的渾身無力,又冷又止不住顫抖。
夾著濕潮的耳語拂過耳畔,鬆動了林鶴時沉肅遠睇的目光,他花了不少力氣才克制的猖獗念想,被輕而易舉的挑起。
呼吸發沉。
山野間響起幾聲有序的灰鳩啼鳴,花漓沒有發現,林鶴時卻敏銳的捕捉到了,是無涯的信號。
他靜默許久,低聲道:「沒事了。」
花漓暈乎乎的眨眼,有些反應不過來,沒事了?
林鶴時迫使自己鬆開扣在花漓肩上的手,「我們走吧。」
濕潮相貼的衣裳以一種極為纏粘拉扯的方式,一點點分開,噬骨的溫度逐漸剝離。
冷風灌進兩人之間,花漓不禁輕抖,腦子迷迷糊糊的想著,既然沒事,那就更不能讓他走了!
她想著,抬起軟綿綿的腰,收緊虛搭在他脖頸上的手臂,顫聲囁嚅,「別出去,我害怕。」<="<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