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漓擔心吵著林蓮萍休息,輕聲對宋泊說:「阿婆病著要好好休養,我們去外面。」
小瑤留在屋內給林蓮萍餵粥,花漓則帶上門和宋泊去了院裡。
宋泊跟在花漓身後小聲問:「你方才給我使眼色什麼意思?」
花漓看了眼合上的門房,才說:「萬一阿婆還不知道這事,她本就病著,你突然一說,她豈不擔心。」
宋泊恍然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
「那你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漓見宋泊目光灼灼的等她解惑,又好氣又好笑,「我這還是聽你說的,我上哪知道去。」
宋泊臉色一哂,「我不是看你心思靈敏。」
這話算是夸到花漓心上,莫莫總說她不考慮後果,還是這個宋泊有眼力見。
她想了想道:「那你仔細說說,都發生什麼了。」
宋泊略微靠近了半步,與她講昨日的事。
林瑤從屋內推門出來,抬起眼睛,意外看到哥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正站在籬笆牆邊。
太陽已經升到正中,籬笆牆的倒影被拉長,投在林鶴時身上,影影綽綽,深幽的目光自零碎的光影中投出,讓人看不清楚,他究竟在看哪裡,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林瑤墊著腳朝他招手。
手臂晃動的掠影衝散了林鶴時眼中的一池沉寂。
他緩垂了下睫,而後又一次看向站在院中的那抹嬌影,微笑啟唇:「小瑤。」
清冽溫醇的嗓音落在花漓耳里,就如同蝴蝶飛在小貓眼前——明晃晃的勾引,一瞬間就能抓住所有注意力。
花漓扭頭望去的當下,眼睛就亮了起來。
林鶴時推開院門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個裝了草藥的竹筐,不解看向兩人,「你們怎麼來了?」
宋泊一個跨步走到林鶴時面前,「你說呢。」
他說著也不忘回頭看看,湊近壓低聲音道:「萬夫子說你以後不會再去書院,怎麼回事?」
宋泊靠近,林鶴時竟聞到他身上也淺淺沾了一抹幽香,他抬起眼皮看著宋泊,方才他們站得很近。
林鶴時目光幾不可見的一沉,自己對她的氣息竟然已經如此敏感,甚至到了落在別人身上也能輕易發現的程度。
隱隱的煩躁浮動,忍斂的鳳眸稍抬起,凝向站在稍遠處,置身事外的始作俑者。
後者非但毫無所覺,甚至肆無忌憚的將目光纏上來,何其過分。
大抵是習慣了,林鶴時竟然沒有動怒,相反,心裡那股自看到兩人時,就莫名生出的不虞也在無聲無息中退了去。
宋泊見不他回話,情急嘖了聲,「你倒是說啊,急死我了。」
林鶴時說:「等我先將阿婆的藥抓好。」
宋泊只能繼續抓耳撓腮的等,花漓原也有些擔心,可看他神色間不見愁悶,心想應該不是什麼太嚴重的情況。
林鶴時抓了幾味藥,讓林瑤拿去爐子上煎,才對宋泊道:「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我日日在書院,家中只有阿婆和小瑤,實在不放心,所以想多照顧一些。」
宋泊滿腹的擔心,聽他說得這麼輕描淡寫,瞪直眼睛:「就這樣?」
林鶴時頷首:「再有兩月我就要動身,這段時間就在家中多陪陪他們。」
宋泊追問:「可你溫習怎麼辦。」
林鶴時只淡淡說:「在家中也是一樣,還清淨些。」
宋泊總覺得沒那麼簡單,還想再問,林鶴時已經拿著竹筐里的草藥,自顧走到一旁去曬。
宋泊現在一見他這風淡雲輕,萬事不著急的樣子,就氣得不輕。
花漓看他吹鬍子瞪眼,實在是滑稽又可憐,於是好心安慰:「林大夫這麼想也是情有可原。」
宋泊氣急敗壞,「可,可他這,那麼突然。」
「這不是阿婆病了,他自然更不放心,小瑤又是個小丫頭。」花漓思忖著說。
宋泊聽她這麼講也漸漸氣消,「你說得也有理。」
花漓抿唇輕柔一笑,心道:自然。
揚起的笑弧落在林鶴時視線里,反將他的目光襯得愈發的淡了,修長的抓著草藥往外拋。
宋泊這邊想明白了,朝著林鶴時道:「我也是一時情急,既然沒事就好。」
林鶴時掀起眼皮,轉頭笑看向他,「我應該告訴你一聲才是。」
他頓了頓,問:「你過來可有提前跟夫子告假。」
「哎呀。」宋泊一拍腦門,他匆忙趕來,哪裡有時間告假,「我得趕緊走了。」
林鶴時微笑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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