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辰王眉頭微挑,遽然想起了什麼。
原來是那個先帝死前還未來得及寵幸的和親公主啊。
了無大將軍前些日子還與他提及這位太妃呢,想必………
南辰王繞有興趣地望向高座旁的女子,這時一抹綠衣身影忽然出現,遮擋了他繼續打量那年輕太妃的身影。
林祈肆拿著九盞,青眸暗光流動,淺笑著,「南辰王返京,臣還未祝賀一番。」
「阿肆啊,你我還需要客氣什麼。」南辰王噗呲一笑,連忙扯著林祈肆的袖子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在煙火肆意,載歌載舞的宮宴上交談什麼,好似親兄弟般。
這幅畫面落在陳阿招眼底,讓她心生不滿。
倘若林祈肆與南辰王真的親密如摯友,那她想要除掉林祈肆背後的靠山,就難了……
看來,她得抓緊行動了。
在宴會結束時,陳阿招派宮女給醉酒離去的南辰王偷偷塞了一封紙條,在確保南辰王成功閱得此信後,陳阿招遣散隨從,悄悄行至她約見南辰王的池塘假山一側。
剛到地方,沒想到就已經看見赴約而來的南辰王。
「王爺。」陳阿招緩步上前輕喚道。
池塘中月影流動,背對著她的南辰王緩緩轉過身來,月影映樹光下,斑斑點點葉影灑在南辰王的臉上,模稜不清。
陳阿招唯一看得清明的,是那晦暗莫測的鳳眼朝她緩緩彎起,嗓音如酥傳遞她耳邊,「太妃娘娘約見臣所謂何事?」
陳阿招有些緊張,她沒想到南辰直接明了地詢問她約見的目的,她吞咽了口唾沫,內心盤算著改如何開口。
她定是不能直接說出與南辰王合作,求他放棄林祈肆,她要先試探一下,萬一這南辰王與林祈肆真是知己兄弟,她前腳剛說出想要除掉林祈肆,後腳沒準南辰王就會幫自己的好兄弟除掉她。
她琢磨好措辭,決定先與南辰王搞好關係再進一步試探。
她故作羞恥,嚅囁唇瓣,磨磨蹭蹭開口,「我……確有一不可告人之事懇求王爺……」
南辰王視線始終盯著陳阿招那張嬌艷欲滴的臉,笑道,「娘娘但說無妨,雖你我不曾相識,但娘娘是天子之妃,我是臣,娘娘若有事相求,臣定當辦妥。」
「我……我只是聽說過王爺不日要去蜀國,與蜀國皇帝談判貢稅之事。」陳阿招緩緩從袖口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信件,低聲道,「我離開蜀國也快滿一年了,父皇離世後我便只剩皇兄這一個親人了,可如今我已是錦國人……實在不好再與阿兄書信道明思緒,所以我想請王爺去往蜀國時幫我將封信交給皇兄……」
「若是旁物倒可以,只是一封信……萬一這信中有什麼對錦國不利之事……」南辰王鳳眼含笑。
「這簡單,王爺可親自閱上一閱。」陳阿招將信拆開,步伐有些急促地走上前將攤開的信交到南辰王手中。
南辰王也坦然地將此信全看了一遍,信上確實沒有什麼私密國事,更多是感人情深的家書,令他意外些的竟還有勸解蜀國歸順錦國的話。
看完後,南辰王收下了信,卻還是忍不住笑了聲。
陳阿招故作疑惑地問,「王爺笑什麼?」
「沒什麼,臣只是一笑婦人多情絲,二笑娘娘字跡如螞蟻上樹。」
陳阿招只然聽明白了,她也窺見南辰王眼底一閃而過的諷刺。
她故作懵懂羞澀,視線撇了眼南辰王手背上的多道裂痕後,會心一笑,「早聽說南辰王的名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年少有為,英姿颯爽,日後定會名留青史,豐功偉績萬人敬。」
說完這句話後,陳阿招便似個小兔子似地飛快地跑走。
南辰站在池塘邊,嘴裡琢磨著陳阿招剛剛的話,很滿意地笑了笑。
好一個豐功偉績萬人敬,此女子的心思他未必看不出,但是世人都愛美話,他亦如此。
*
翌日,南辰王下早朝離宮時,從牆角處跑來一個小宮女悄悄塞給了他一盒東西。
南辰王將那名宮女扣下,打開盒子裡的東西,發現是一些自帶桃花香的膏狀物。
「這是什麼,誰讓你送的?」南辰王問。
那名宮女低垂著腦袋,解釋說「是潤膚去疤膏,只是主子身份不方便,不讓奴婢說的……」
「你且說,我保證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南辰語氣嚴肅。
聞言,宮女才吞吞吐吐地開口,「是……太妃娘娘。」
南辰王擺了擺手,將宮女放走。
他垂眸看了眼手背上乾裂的凍痕,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浮過戲謔的笑,南辰王招呼身邊的侍從,吩咐道,「將這盒膏藥送到阿肆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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