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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腦袋再笨,陳阿招此刻也察覺出來眼前的宋雀兒是在慫恿她。

「我不管你是什麼企圖,眼下你說什麼都與我無關,我我剛被打了板子,才不願去討好他!」陳阿招不願再與宋雀兒多說,抬腳欲走。

身後的宋雀兒有些急了,嚷聲道,「陳阿招,我這次來並不是再要給你出什麼餿主意的。」

陳阿招腳步停住,「那你要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這世間只能勾引男子的法寶,其實往往只存在這裡。」宋雀兒笑著上前,指尖指了指陳阿招的胸口處。

陳阿招不明所以,張口道,「身體?」

話語才落,宋雀兒翻了個白眼,「咱們公子是俗人嗎?」

陳阿招搖搖頭,「不是,公子似乎……從不近女色?」

「是啊,公子性情典雅溫和,可每每窺見他一人時,背影孤寂寒冷……」

宋雀兒的話確實不假,陳阿招想起了林祈肆每一回望人時清如水的眸子,初看時或許極其溫柔,可再看時,林祈肆身上似乎總有種神秘的寂默。

她曾看到過林祈肆獨自坐在石橋上的畫面,也曾看到過他安靜坐在塌上,與世隔絕的背影……

林祈肆看似沉靜的一個人,看似笑顏溫潤,可似乎也有藏於內心的孤獨和敏感。

「打動這般心如寒石的人,單靠伎倆是不行的,最重要是真心。」宋雀兒湊到陳阿招耳邊,最後二字在她耳邊強調。

陳阿招一時愣住。

真心?

要她用真心去換林祈肆的真心?

可笑,她如今哪裡還有真心……

第20章 野心 陳阿招意識到窺看的是何處時,臉……

宋雀兒看出了她的糾結,笑道:「又非真讓你掏心掏肺,虛情假意也可用。」

聞言,陳阿招眉頭微揚,「那你說我該如何做?」

宋雀兒道:「當然是從細枝末節的地方打動公子,比如你知曉公子畏寒,可以為公子縫一些暖足襪,再或者做公子愛吃的東西……」

陳阿招搖了搖頭,「可我不會女工。」

宋雀兒面色微僵,努力擠出笑容繼續道,「不會沒事,你可以買…當然了,單靠這些也不能俘獲公子,還要學會心計,我覺得你可以看一些美人計策…學習一下。」

陳阿招沉思了會兒,宋雀兒說的這些她又不是沒嘗試過,之前因為林祈肆一句想喝草菇湯,她便冒險爬南山,看見林祈肆落水,哪怕自己不會鳧水也跳下去救他……這些還不夠真心嗎?

可林祈肆的心像是無底洞,她琢磨不透,也看不清,單靠宋雀兒的這點辦法,能行嗎?

陳阿招眼底浮現失落,喃喃道:「這樣的法子我又不是沒試過,我做的甚至比你說的還要真心…可如今不還是挨了板子。」

「不就是挨了頓板子,你這就氣餒了?」宋雀兒低聲告訴陳阿招一段陳年往事,「你可知道林祈肆的母親,這林府以前的女主人月夫人,據說她出身不明,是有一年林老爺從外面帶回來的女子。」

做為剛到林府不久的丫鬟,陳阿招從旁人嘴裡從未得知過有關林祈肆母親的事情,她唯一知曉的便是林祈肆的生母月夫人已經早早離世。

宋雀兒的話勾起了陳阿招的好奇心,她忍不住打探,「這月夫人怎麼了?」

宋雀兒低聲在她耳旁道,「這月夫人性子孤僻且惡劣,我也是聽過曾經在林府很多年的老阿嬤說過……這月夫人自從嫁給林老爺之後,二人之間便是水火不容,月夫人時常扇打林老爺,林老爺曾經氣急時也關總月夫人禁閉,最嚴重的一次,月夫人還用刀子刺了林老爺。」

陳阿招心中大駭,「既如此,林老爺應當不會再愛月夫人了……」

「你猜錯了。」宋雀兒道,「當時很多人都這樣以為夫人會被老爺休棄,可林老爺痊癒後親自給月夫人繡了一雙暖手衣,但林老爺知曉夫人向來討厭他給的東西,便只好將繡好的手衣交給老嬤嬤,讓老嬤嬤代替給夫人。」

「後來,夫人身死,林老爺也是一夜白髮,常年將自己關在房中靜修。」宋雀兒感嘆道,「也不知這夫人有什麼本事,竟然能勾住老爺的一顆心,要是咱們能有夫人那個本事就好了。」

從宋雀兒口中聽完這些事,陳阿招腦海中浮現那日見到林怨的畫面。

林老爺當時一身寒氣可把她嚇得不輕,沒想到竟然是個痴情之人。

陳阿招思緒飄然,被林祈肆冷落幾日後,她的地位再次跌入泥沼,被人欺被人瞧不起,哪怕宋雀兒幫助她是有所圖,可有一句話倒是說的沒錯,她都吃過這麼多苦了,難道就要氣餒嗎?

不能,她陳阿招從不認命,她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終有一日爬到林府女主人的位置。

她要報復那些曾欺負過她的人,要站在最高處將他們踩在泥里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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