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算萬算,卻算漏了曹生是個窮鬼。
他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多了一些學識,包里卻真真切切沒幾個碎銀子。
更別提能用千金給陳阿招贖身了。
那日後,曹生每次來春香閣便都是為了看她,書生每一次會與她保證待金榜題名時為她贖身。
可是她如今只有一年時間保住清白之身了。
她等不起曹生了,她也不信曹生。
陳阿招一邊洗著衣服一邊走神,她那一雙生得無辜的小狐狸眼正悄悄窺伺前庭院中路過的富人子弟。
幾番觀察後,她將目光放在了春香閣中一個身披金絲羽衣,腰佩容臭,大腹便便好似腰纏萬貫的公子哥身上。
陳阿招放下衣服,整了整有些凌亂的發,剛準備故技重施時,一襲白衣長衫,神色奕奕,滿面春光的少年便朝她跑了過來。
「阿招,我來看你了。」曹生左右將她冰涼的手指揣在懷中捂著,很快右手又將一包油紙包的東西塞在了她的手中,「快嘗嘗我在東街剛買的包子,還熱乎著呢。」
陳阿招看著面前如往日對她貼心的曹生,此刻卻只感到心煩。
她有些煩悶地推開曹生,將油紙包的熱包子塞回了曹生手中。
陳阿招目光哀怨地看向曹生,嘟囔道,「阿生,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為我贖身?」
第3章 攀附 「自然不是的,這裡是我們長公子……
曹生怔了一下,連忙攥緊陳阿招的手道,「我向阿招保證,明年便是春闈考試,到時候我就能……」
「阿生,可是我不想等了。」陳阿招打斷曹生的話,下意識將手指從曹生手心抽走。
畢竟也是相處過一年的男子,平日裡曹生總會省吃儉用給她帶一些吃食用物。
說沒有一點心動是假的,但陳阿招深知,滴水解不了近渴。
她就像一個即將乾枯的水井,需要的是能將它徹底裝滿水的人,而非曹生這樣的雨露。
陳阿招咬緊唇,索性狠下心來道,「你以後……還是不要來尋我了。」
「為何?」曹生不可置信地看著陳阿招,一雙生的好看的桃花眼底微微泛紅,他語氣急促道:「我向阿招發誓,一定會考取功名給阿招贖身……我是真心愛阿招……」
陳阿招皺起了眉,她向來最討厭男人嘴上功夫,此刻對曹生僅存的那點愛意也消磨殆盡。
「我說的還不明白嗎?我陳阿招眼下最需要的根本就不是你所謂的愛,我要的是離開這裡,曹公子你若是沒本事幫我,那就請以後就不要來找我了。」陳阿招推開面前身形清癯的青年。
她得想趕緊把曹生趕走,曹生表面風光月霽,可骨子極其善妒,他若是在這裡,那她便是沒有任何辦法去接近那些貴公子們。
可任憑她如何推攘攆人,穿著一身粗布白衫的曹生毅然如筆直的白鶴一樣未後退半步,他目光死死盯著陳阿招,眼底的淚水和不甘目光混雜交錯,一張俊秀的臉頰上此刻帶著滿腔不解和痛苦。
「阿招……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是不是那個老鴇逼你與我分開的?」曹生迫切地想從陳阿招眼底看出點什麼。
可他緊緊盯著,竟絲毫沒有從少女的眼底發現半分痛苦,反倒是令他痛苦的冷漠無情。
「你這個傻子。」陳阿招煩躁地唾罵他一聲。
她氣不過想走,這時,前院庭忽然走來一個婀娜身姿。
那人輕嗤的笑意從二人身後傳來,「確實是個傻的,竟然看不出你根本不愛他。」
陳阿招扭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粉色紗裙,容貌妖艷的女子正扭著腰肢,腳步有條不紊地朝他們走來。
「粉虞,你去不去接你的客,怎麼到後院來了。」陳阿招沒好氣道。
眼前這個看她笑話的女子,正是春香閣的花魁粉虞。
粉虞也是當時同她一起被抓進春香閣的那批少女,亦是當時在樹叢下將陳阿招揭露的少女。
當年粉虞暗恨她沒有救自己,將陳阿招出賣後,他們同時被抓回春香閣內。
粉虞由於當時已經及笄了,被抓回來的當晚便被下藥接了客,自此,粉虞便恨上了她。
粉虞在成為春香閣花魁後的這一年,借著高她一點的身份,給她不少苦吃。
今日定是閒來無事,又來嘲弄她了。
粉虞淺淺一笑,笑容嫵媚,「我今日休息,便想來看看你這樣貪慕虛榮的賤人是怎麼……」
還未等粉虞把話說完,曹生便冷聲開口,「住口,休要污衊阿招。」
陳阿招的心臟微顫了下,她沒想到自己都要拋棄這個傻子了,他還在為她說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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