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時,顧緗窩在賀輕塵的臂彎里,老調重彈般問他高中時喜歡她什麼?
男人淡淡抿唇:「回眸一笑百媚生。」
顧緗茫然問:「我有對你回眸一笑?」
「不是對我,但既然被我看到了,就註定是我的。」
顧緗:「你還挺霸道的。」
默默地喜歡一個人,對方完全不知情是種什麼滋味,她是沒辦法體驗了,但她更好奇:「賀輕塵,年少的喜歡雖然很真,但也很淡,否則你也不會說放就放了好幾年。萬一後來你又遇到了喜歡的呢?」
男人輕呵:「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顧緗著實不解,「你身邊的女生一定都很優秀,也有漂亮的,哪天你想找了,也許能找到。」
他聲音低沉:「還不明白嗎?想找的時候,也只想找你。」
男人驀然想起當初留學歸來後,一邊在某大使館實習一邊寫論文,忙得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事。論文答辯結束後,他有了一點兒的空閒時間,跟著一個同學去了別的學校玩。
那個同學說帶他認識一下以前高中的校花,見到對方後,賀輕塵的第一想法是,沒她漂亮。
挺奇怪,明明已經記起了她,或者說每次有遇到什么女生,下意識里會拿她來比較,但他並沒有想過聯繫她,只讓她安靜地躺在列表里,不作打擾。
沒幾天,賀輕塵大學畢業,直接去做了外事翻譯。他也可以輕鬆考個編制,但是對他這種有太多選擇的人來說,他發現自己對入編也全無興趣,對什麼都沒興趣。選擇去做翻譯,是覺得找點兒事做,總比無所事事好。
什麼也不缺,什麼都能輕易得到的人生,實在乏味。這種乏味感一直持續了幾年,直到表哥出事。
他這才產生懷疑,自己也許是生病了,才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極可能是和表哥一樣的病。
但表哥卻認為並不是,還分析了一通,說道:「輕塵,你可能跟你爸是一樣的性子,你爸不也是對什麼都沒興趣嗎?」
賀輕塵搖頭:「他獨獨愛權,我可沒心情鑽研這個。」
簡明暉想了想:「那要不,你再找找?錢、權、名,你都不感興趣,女人呢?」
賀輕塵不屑地笑:「你覺得我有興趣?」
這幾年,漂亮的、有才華的、家世好的,什麼樣的好姑娘沒見過?或者反面例子,就那種能逢場作戲特俗的姑娘,他也見多了,去場子裡玩,也有女人來搭訕,但他真覺得無聊透頂。也去豪賭過,贏了很平淡,輸光了也不心疼。
簡明暉道:「不說女人這種詞兒,說高尚一點兒,愛情呢?初戀呢?你年少時總心動過吧。不如去談談戀愛?」
賀輕塵起初搖頭,後來在街上看到幾個學跳舞的小姑娘,那道遙遠的影子才湧現。
也許一開始他的心就有了答案:他這輩子,只對這個姑娘感興趣。
只是大腦不知道,心卻早早知道,所以才在高三一開學,發現她父親出事,她轉回老家了,他才覺得在這所沒有她的學校待著也沒意思,又轉了回去。
呵,他確實,只對這個姑娘感興趣。
三千世界,唯她一人。
此時已過零點,整座城市喧囂的聲音逐漸歸於安靜。
懷裡的人也許是真的累了,像只貓一般閉眼睡去,呼吸輕淺。
男人親吻她的鼻尖,說了聲晚安。
*
今年過年,顧緗跟著賀輕塵見了許多人,賀輕塵說走個過場,下回見到叫不出稱呼也沒事。
她確實,好多人見了就忘,不過對小舅公的印象挺深。
精神矍鑠的一個老人,也是個性情中人,說話很直接,有情緒都浮現在臉上,讓顧緗知道他是真的在高興,或者是真的對什麼感到不滿意。
正月初四這天晚上睡覺時,顧緗問賀輕塵什麼時候回柏林。
他說初六。
也就是說,還有明天一天。
他抱了抱她,蹭著她的頸窩:「不捨得?很快就回來了,這次沒忽悠你。」
當然沒忽悠,見到小舅公的時候,小舅公像是怕她擔心,也跟她說了這件事。顧緗低低地道:「當然沒有不捨得。」
「哦,小沒良心。」
顧緗:「……」
「你就不能稍稍表現得不舍一些?」
顧緗氣氣地道:「我就不,我很捨得,我都開始煩你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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