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裡帶著某種異樣的光,「意思是還能更高難度?」
真受不了他!顧緗揪他的臉:「人家跟你聊正經話題,你就只會往那方面想。」
「逗媳婦兒玩,要那么正經做什麼?」
正親昵著,周冶敲門叫了一聲。
顧緗沒好意思繼續坐他身上,起身落地,去吃果盤上的東西。
周冶叼著煙進來,搖頭感嘆大年初一生意也還行,這些人果然都在家待膩了,出來透個氣兒。
三人坐在一起閒聊了幾句,後來賀輕塵的電話響起,他去外面接電話,周冶看了眼拿小叉子叉水果吃的顧緗,笑眯眯。
「嫂子,塵哥後天這一出發,估計又得去好幾個月吧。」
「嗯,怎麼了?」
「就感覺辛苦你了。」
「辛苦?」顧緗喝了口飲料,「我不覺得,習慣了好像也挺好的。」
周冶又用很幽默的話說:「不過你堅持堅持,勝利的曙光就在前頭。」
顧緗正要笑,賀輕塵凝重地推開門:「得走了,去趟醫院。」
「出什麼事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二爺爺病危。」
三人急匆匆地離開,找了個代駕,顧緗說:「要不我自己打車回家吧。」
賀輕塵:「不用,先送你回家,我和周冶再去醫院看看情況。」
顧緗從小區門口走回家的路上十分不安,也不知道老人情況怎麼樣,既然是病危,那應該是下了通知書。
雖然只見過他二爺爺一面,但是感覺這個老人很好很好,過過苦日子,時刻不忘本。退休之後一直就住在四合院裡,他的院子大門時常打開,老人沒事就坐在門口跟人聊天。遇到那些過來玩的遊客,他還熱情把人帶進屋參觀,即便他是高位退休,也一點兒不端架子。
疫情放開後,聽說他老人家住進了醫院,後來醫治好出院了,但老人上了年紀,基礎病多……
顧緗在焦急的等待中迷糊睡去,凌晨三點多,賀輕塵才回來。
男人洗去了一身醫院的晦氣才進臥室,說醫生把老人家從鬼門關給拽回來了。
顧緗揉揉惺忪睡眼,抱著他撫他的背:「那就好。」
賀輕塵嘆道:「五臟六腑都在衰竭中,估計接下來都只能住在醫院裡了。」
他摟緊了坐在床上的人,突然問:「喵,你怕不怕死?」
顧緗搖頭:「不怕,覺得沒什麼。我還記得我那天起床去叫醒我外婆,再也叫不醒她,一摸她的手,很冰很涼,那種溫度我至今還記得……不過她走得還挺安祥的。」
男人溫柔的手摸著她的頭發:「我以前也覺得不怕,但現在挺怕的。」
顧緗:「……」
他輕聲笑:「尤其是有你之後,就想把這些爛攤子趕緊了結了,跟你一塊兒待著,吃飽喝足混日子。」
「……會不會覺得我難成大器?」
「不會,反正我自己都是條廢柴。」
他摸她的臉:「真傻,你怎麼會是廢柴,你可是一直在努力地賺錢,打了兩份工呢。將來我要是失業了,還得靠你來養活。」
「那你跟著我只能喝稀飯。」
「稀飯也挺好喝……話說就不能往裡邊加點兒肉沫?」
「一周加一次,夠嗎?」
「呵。」
*
正月初三,賀輕塵跟幾個同事一起飛走了,顧緗一個人在街上晃了晃,索性直接去了高鐵站,回了老家。
她原本打算誰也不聯繫,後來想了想,晚上跳廣場舞的時間,打了媽媽的電話,跟她在小區外面見了一面。
宋玉蘭這幾年明顯老了,見著女兒,讓女兒回屋裡坐。
顧緗拒絕了,說就是來看看她,隨後給了她一個紅包。母女倆也沒聊什麼,走的時候顧緗說:「你回去繼續跳廣場舞吧,別把紅包弄丟了。」
第二天,她又去看望了一下爸爸,跟爸爸說了好多話。
跟他如實說了領證的事,又說:「我有在跟他談戀愛,還挺喜歡他的,就是現在情況挺尷尬,可能不會有好結果,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怪我。」
「反正你也回應不了,我就當你在默認支持我了。」
風吹過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細細低語。
顧緗笑了笑,當天便回到了北城。
她儼然已經把賀輕塵的大房子,當成了自己真正的家,在這兒住著,比回老家還要有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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