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仿佛不受他的控制。
這次叫他過去的,不是領導,而是他父親,也許小舅公也有推波助瀾,畢竟在國外不用隔離,他還能順便去分公司打理一下業務。
可是往好處想,他父親只是叫他去工作,而不是叫他去離婚。
……
顧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反正是被他抱著哄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即便在夢裡也有難過的心情在蔓延。
難過的點並不在於他要出國,而是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走接下來的路。
最鹹魚的選擇,當然是乖乖接受異地戀,乖乖在這兒等他回來。可是這仿佛並不適合她的性子。
倘若要分手,不跟他戀愛,又像是要生生往彼此身上捅刀子。
仔細回想,她當初終究想得太天真,以為跟他談個戀愛,到時間了就去扯離婚證,兩不相欠,互不惦記,還挺能抽身的。現在,她只想揪住當初的自己,拼命晃晃:「你清醒一點。這個男人太迷人了,跟狐狸精似的,根本不是你能抵擋的。」
一整個夜晚就在接連不斷打打殺殺的夢裡過去了,人也仿佛成了被困在囚籠里的鳥兒,想撲騰幾下翅膀都沒有空間施展。
第二天起床,他還是抱著她,手搭在她的腰際,昨晚咬的那個牙印還沒有完全褪去,清晰可見有紅色血印子在上面。
顧緗翻了下身,帶著他也醒了過來。
清清嗓子,有些沙啞,大概是昨晚哭的。
賀輕塵睜開雙眼,問道:「不舒服?」
「沒事。」她坐起身,「起床回去吧,我想早點兒回去。」
她穿著吊帶睡裙,清瘦的身影去拉開窗簾,賀輕塵看著她薄薄的背,收斂起眼眸。
一路上顧緗都很平靜,沒有情緒波動,會笑會說話。賀輕塵雖然配合得天衣無縫,但這種演出來的情緒,誰也不是傻子。
飛機上,顧緗靠著他,頭歪在他胳膊處好像睡了過去。賀輕塵低頭看著她微微蹙起的眉心,伸手過去,手指幫她輕輕撫平。
她沒有睡著,閉著眼睛輕聲問:「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
顧緗沉默住。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是嗎?」
這次輪到他沉默。
顧緗打了他一下,打在他胸膛,小小地罵了句:「騙子。」
「嗯,我是。」
這個回答十分耳熟,依稀記得之前有一次玩鬧,她說他是無賴,他也沒有反駁,亦是直接回答:「嗯,我是。」
他早就暗示過了,只是她沒往心裡去。
打歸打,罵歸罵,在這天晚上看到他收拾行李,把衣物疊好放進行李箱,她又忍不住去抱他,在他身後吸著鼻子。
他拿著件襯衫,長嘆一聲:「真不去布達佩斯嗎?你可以什麼也不用做,非要工作,我也可以安排好。」
顧緗貼著他的背搖頭,過了一會兒,她倔強地說:「用不了幾天,我很快就能適應沒你的日子,等你回來,我都不記得你了。」
「哦,也行,反正法律會記得。」
顧緗捶了他一拳。
那個晚上,他交代了許許多多的話,但顧緗都沒有聽進去。第二天她要上班,他把她送到公司樓下,在她開車門要走的時候,被他狠狠地親了許久。
晚上,收到他報平安的消息。
顧緗站在偌大的客廳里,很想變成一粒灰塵,隨便安靜地落在房子裡的哪個犄角旮旯都行。
這段日子,真的像是做了個長長的夢,不想醒過來的那種。
她很快搬回了小公寓,每天坐著地鐵上下班,每天自己買買菜,做做飯。
周四晚上接到了張步的電話,他不住地揶揄:「真行啊,你倆玩過家家玩脫了吧。」
顧緗沒好氣地回:「要你管,好好賺你的養老錢吧。」
「錢我當然會好好掙,不過你現在這樣,還開心不?」
「我挺開心的。」
「咬牙硬撐是吧。」張步說道,「接你回家住兩天,你收拾簡單行李,明天下班了我去你公司門口接你。」
「為什麼。」
「你阿姨知道你男人出國了,怕你一個人孤單寂寞。」張步嘴欠地說,「別磨嘰啊,你也不想被你阿姨電話一直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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