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所以溫柔,是還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一旦控制不了,根本溫柔不起來。
明明是她想占有他的,最終還是變成了他牢牢占據主動權。
她的手不知道如何安放,抓在他背上,卻擔心將他撓傷,她的聲音也變得無法連貫,聽上去像小貓一樣。
她好像經歷了一場暴風驟雨,而她不過是在風雨中左右搖擺,無法把握自己命運的一株葦草,只能任由這個男人肆意攫取侵噬。
窗外是幽深寂靜的夜,室內是暴雨也澆不熄的滔滔烈焰,他們兩個人,大概,會像肆虐無情的風雨和堅韌不屈的葦草或者渾身是刺的薔薇花,糾纏一輩子吧。
她也說不好,只是這一刻,她好像不想放手。她咬著他的唇瓣不放,仿佛也希望他不要放開她。
愛情像一場暴風雨,它來勢洶洶,毫無道理地肆無忌憚,橫掃一切。
然長年跳舞的緣故,她是柔韌的,經得起一切風吹雨打。
薔薇花並沒有被風雨肆虐而飄落凋零,反而經過風雨洗禮,越發清亮鮮艷,越髮漂亮迷人。
呼吸之間,賀輕塵的一隻手,緊緊地握著顧緗的手,平放在床單上,二人十指緊緊相扣。
……
明明是結束,卻更像是一種開始。
在浴室里,他原本在耐心幫她清洗,花灑噴出的水珠,掛在瓷磚牆壁上,逐漸往下滑落,流出一道水痕。而這個男人,像是抑制不住,勾著她的下巴,把她抵在牆壁上,繼續熱烈親吻。
後來抱著她走向臥室,顧緗趴在他的肩膀上,眼淚不知為何流了下來,這個情感宣洩口一打開,眼淚就根本止不住。
「怎麼哭了?」
「不哭,我的姑娘長大了。」
「乖啊。」
男人哄了許久,一點兒用也沒有,只好舔掉她的眼淚,仿佛不捨得再欺負她似的,停下來,抱著她,手掌撫著她的背部,小心安慰。
顧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可能是喝多後積壓的情緒沒有得到釋放,也可能是當時被他抱著走的那種無法把握的失重感,讓她感覺害怕。
就像現在他緩下來,一離開,就讓她心裡仿佛空了一塊。
她不喜歡這樣。
「不許。」她說。
「不許什麼?」
「不許離開。」
他懂她的意思,也懂她的情緒。
「不離開,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心裡空的那一塊復又填滿,顧緗像小孩似的笑了笑,抱著他,在迷離的夜色里,主動予以,主動索取。
男人真是愛極了她的柔韌性,更愛極了她是個從不掩飾自己內心渴求的人,想要什麼,都會明白地說出來。
如果說他有什麼害怕的,大概就是害怕她不說話,不回應,像大一那年邀請她參加舞會,卻得不到回應一樣,讓從來順風順水的天之驕子,遭遇到了生平的第一次挫敗。
可是現在想想,當時他為什麼不強勢一些?為什麼要在意、顧忌那麼多?
令他們消磨了這麼久的時間。
也令她吃了這麼多的苦。
如果不是表哥出事,他可能還會錯過。
愧疚與懊悔占據大腦,男人明顯更加瘋狂。他現在能做的,是把自己的全部都給她,所有的好,所有的一切,全都給她。
歇斯底里,毫無保留,至死方休。
……
翌日。
顧緗先一步醒來。
窗簾透進來的光柔和適中,顧緗被他勾著腰肢抱在懷裡,暖暖的,很安心。
她忍不住轉身看著他。
男人的眼睛閉闔著,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微微上翹,輕輕抖動。偏薄的唇微微翕張,清淺地呼吸著,讓顧緗想吻醒他。
於是不知不覺便湊唇過去。
男人像是醒了過來,又像沒醒,眼睛仍舊閉著,嘴唇卻已經上了鉤,仿佛睡夢中也有意識地回應她。
最終,他醒了過來,摟著她,慵懶的聲音說:「再睡會兒。」
顧緗已經睡得差不多了,但大概他的身體比她更累,他蹭了下她的頭髮,在她身後說:「你昨晚就像一隻小貓咪在叫,以後我就叫你喵喵得了。」
顧緗輕笑,蜷縮在他懷裡說好。
此時已經是十一點,窗外秋日的陽光燦爛又溫暖,顧緗原想就這樣陪他躺會兒的,卻聽見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男人的眼睛再度睜開,他好像比她還要在意地問:「餓了?」
「有點兒。」
「這就起床給你弄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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