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一刺激,什麼優雅淑女范兒全都不見了,顧緗不服道:「你少扯淡,我才不會哭。」
「你就裝吧,繼續裝。」張步扯起笑說,「不過,你倆分手,我看你能很快活過來,另一位就不一定了。」
顧緗像是一下子酒醒了,霎時定住,問他:「為什麼?」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女人失戀了,哭個幾天,出門時化上美美的妝就好了。男人動了感情失戀了,表面上看起來
很好,傷全都在心裡。」
顧緗愣愣地看著張步,不得不思索,如果他們談戀愛,如果賀輕塵不能像她那樣瀟灑離開,那麼對他註定是一場莫大的傷害。
只要一想到,那個對她溫柔得無以復加的男人,也如張步一般黯然神傷,那雙閃爍著繾綣星光的雙眼,會發紅會黯淡,她心裡便像是被一隻無情鐵手狠狠地拿捏住,稍稍一扯,便開始作痛,連帶著呼吸也變得無比艱難。
她沒再言語,看著張步,鼻子開始泛酸,卻努力地忍了眼淚,說道:「你想多了。」
可是接下來,顧緗喝的酒越來越多,後來還作死地搶了威士忌倒進自己的酒杯:「平時見你們喝多了這種酒,有這麼好喝嗎?」
張步還留有幾分清醒,奪過了酒,但沒想到顧緗的勁兒也很大,根本搶不過她。
無奈之下,張步只好打電話給賀輕塵。
彼時賀輕塵正在品牌店陪逛,接到電話便要走:「有事,你們慢慢逛。」
年輕的表妹扯著他胳膊:「哥,你要去見哪個女人啊?你走了,誰買單?」
賀輕塵留了張卡,匆匆趕到酒吧時,兩個瘋子在互相扯頭花似的搶一瓶酒,像是過家家的兩個小屁孩在搶玩具。
賀輕塵眉心蹙得極緊,一把奪過那瓶威士忌。
手裡的東西被搶走,顧緗抬眼一看來者,怔愣住,此時她的整張臉泛著通紅,男人用手撫摸一下,雙頰燙得厲害。
「不要命了?嗯?」男人看得簡直想打人,放下酒瓶,把顧緗拉了起來,同時斥責張步,「你怎麼讓她喝這麼多酒?」
顧緗被拎小雞似的拎著站起身,張步仍舊坐著,往沙發上一靠,嘁了一聲:「賀輕塵,你怎麼知道不是她讓我喝了這麼多?」
「你愛喝不喝吧,我沒義務管你。」賀輕塵沒好氣道,再輕聲對顧緗說,「我先送你回去。」
顧緗這時抓緊了他的袖子,用最後一絲清醒說:「不,賀輕塵,你先送他回去。」
之前帶她喝過酒,都是自己親自調的,度數低得很,見她臉頰開始泛紅就不再讓她喝,現在她卻是毫無顧忌,臉紅成了熟透的番茄,還有空惦記著發小。
賀輕塵有些火大,讓服務員架著張步扔進后座時,他還在車裡喊著:「賀輕塵你別送我回家,我他媽還沒喝夠!」
顧緗喝多了也開始發酒瘋,在副駕駛座里死活不肯系安全帶,嫌勒得慌。
一個個的,不讓人省心。
他把張步送回了家,秦芳看著這位眉目俊朗,氣度不凡的年輕人,無比驚訝,比親兒子喝多了這件事還要驚訝,而張步的父親,則總覺得他似曾相識,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他來不及跟張家父母寒暄,只想儘快把車上那個不醒人事的人送回去。
車子行駛在繁華的大街上,坐副駕的人還在鬧著不回公寓,側頭看她酡紅的臉頰,男人心裡氣極,說你別後悔,說罷打著方向盤調了個頭。
他像抱著樹袋熊一般抱著她穿過酒店豪華寬闊的大堂,步伐穩健行至電梯間,搭乘電梯的顧客避之不及,因為剛才下車時,她毫不留情面地在掙扎打鬧中吐了他一身。此刻,懷裡的人大概是心有愧疚,勾著他脖頸,軟軟地趴在他肩膀,一語不發。
進入電梯後,整個空間臭氣熏天,男人冷笑一聲:「終於變乖了?嗯?」
顧緗:「……」
進入他住的套房,顧緗被抱著直接進入浴室。
「能自己洗嗎?」他問。
顧緗吐過之後,胃裡難受勁兒緩了不少,也有了一定意識,但整個人仿佛只想趴在他身上。在寬大的浴室,他要放她下來時,她還扭了扭,不願意落地。
男人無奈極了,試著鬆開她的胳膊,她竟死死勾著,力量顯示在抵抗。
賀輕塵嘆了一聲,哭笑不得:「你不鬆開,怎麼清洗乾淨?咱倆就這樣抱一晚?你受得了這身臭味兒,我還受不了呢。」
她沒吭聲,男人卻陡然想起昨晚說不介意做個逐臭之夫,沒想到今天就要面對,未免也太快了些,他冷呵一聲:「這是考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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