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輕塵掃視一眼,夾了一個奶黃流沙包到她另一個碗裡:「吃個奶黃包。」
張步冷聲:「她不吃流沙的奶黃包,流沙容易燙到她舌頭。」他看向賀輕塵,「都領證了,你不知道?」
這是事實,顧緗以前曾兩次被裡面的流沙燙到過舌頭,為免麻煩,她幾乎不吃。
賀輕塵無比淡定:「既然她不吃,你點這個做什麼?」
「她不愛吃,但我愛吃,我們吃飯,從來不避諱,你忘了嗎?」
賀輕塵慢聲回應:「我跟她確實是第一次吃粵式早茶。之前我常駐國外,很多東西想了解也有心無力,好在接下來我打算辭職,」他看著顧緗,淡笑,「是得好好琢磨一下生活細節。」
唉,兩個男人繼續針尖對麥芒,顧緗都沒有抬眼看他倆。只是感覺張步心裡一定有數,他倆看上去陌生得很,根本不是正常的情侶或夫妻。
果不其然,張步問:「所以你倆總共見面在一起的時間有多久?」
顧緗在心裡給出答案:加起來沒超過八小時。
然而賀輕塵的回答是:「比你想的久。」
真不愧是搞外交翻譯工作的,聽起來回答了,又好像沒回答,還給對方挖坑。
可是,他們明明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一年來幾乎沒有聯繫,現在他卻要擺出一副會好好恩愛的勁兒,甚至像是承諾會好好當她老公……這是為什麼呢?有必要嗎?
顧緗只能理解為:兩個雄性生物相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贏了對方再說。
「快吃早餐吧,你們不餓嗎?」她按捺不住,終於發話。
再吵下去,她好像也會生氣。
兩個男人終於不再針對,開始用早餐。
餐桌終於變得安靜,顧緗又有些不適,記得他們三個人一起吃過幾次飯,從來沒這麼詭異過。
她打破僵局,問:「張步,叔叔阿姨還好嗎?」
「一切都挺好,你沒事常過去吃飯,陪陪我媽,她現在更年期,成天念叨個沒完。」
顧緗點點頭:「要是有空了,我會去的。只是周末都要教小孩跳舞。」
「今天也要?」
「嗯,下午有課,8月有個舞蹈比賽,小朋友都想拿獎。」
賀輕塵像是受不了他倆這么正常地拉家常,咳了一聲。
顧緗瞅他。
「記得發一下你舞蹈學校的地址給我,我好去接你下班。」
顧緗點頭:「嗯,行。」
許是不想讓她為難,兩個男人也沒再鬥嘴,聊起了股票基金。
顧緗不懂的東西很多,她大學學的是舞蹈專業,對什麼金融、晶片技術、國際形勢,根本沒研究過。好在他們聊股票比打嘴炮要和諧得多,顧緗終於鬆了一口氣。
但這事不算完,吃完早茶下樓來到露天停車場,顧緗還是被張步叫走了。
他說:「顧緗你先跟我來,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顧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賀輕塵,仿佛是徵求他的意見。
賀輕塵目光溫和,嘴角抿笑:「去吧,我在車裡等你,待會兒我也有話跟你說。」
*
顧緗坐進張步的車,張步把冷氣打開,臉色陰沉,像被烏雲籠罩。
顧緗不安地問:「你要跟我說什麼?」
「你倆是鬧著玩兒呢?」
「啊?什麼?」
「你去年3月才回來,4月還在住群租房,他呢4月中下旬回的國,5月就去莫斯科了。你說你倆怎麼就能這麼迅速地閃電扯證?」
時間線張步一下子就捋出來了,顧緗現在還沒跟賀輕塵統一口徑,不好把他倆的協議說出來,只能沉默以對。
「你去過他們家了?」
「沒有。」
「你連家長都沒見過,就……」張步氣得喘出一口氣,「你知道他們家的情況?」
顧緗搖頭,試探地說:「我只記得你之前跟我提過,他的家境很好,當時學校里說什麼的都有,他曾解釋自己家很普通,沒有那麼誇張,而且北城本地人,好家境的人也不少。」
張步重重吐氣,看了眼顧緗,語重心長起來:「要是一般的家境好,也就算了,無非是有點兒錢,可是他們家那種情況,不是我們能揣測的。」
顧緗的心開始往下沉,眼睛睜大了一些,愣愣望著發小。
「那具體是什麼情況?」
「他外婆出身南方粵省的富商家族,從小就有家庭教師教念洋文,也念了大學,後來做過大領導的翻譯和機要秘書,婚姻都是領導做的媒。賀家這邊很低調……隱約聽聞他伯父曾在困難時期創外匯做過貢獻,推測他父輩應該是經商,做幕後。你想,他媽媽出身就這麼好,他又能吃上這碗飯,家裡怎麼會普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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