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步無奈極了:「你啊,倔起來誰也勸不動你。」
顧緗低頭吃飯,沒吭聲。
「那你現在住哪兒?跟人合租?」
顧緗點頭。
「跟幾個人合租?」
「五個。」
張步受不了地問:「是群租房?」
「也不算,我跟同學合住一間。」
這裡的房租和老家相比,貴得離譜,像樣點兒的三房都要七八千一個月,她又沒錢,暫時只能跟李晶晶合住。
張步氣得扔下筷子,先點了根煙:「搬出來,我有套單身公寓空著,一房一廳,你先住著。」
顧緗抬眼看發小:「那房租多少?」
張步盯著這張清麗無雙的臉,知道如果不象徵性收點房租,她壓根兒不會住進去,只好把心裡那口悶氣壓了下去,說道:「友情價,兩千五,年底再一起收你的。」
顧緗已經打擾了李晶晶一個多月,感覺再住下去,早晚會跟她不歡而散,便說:「那年底連同房租和水電,我一起付清。」
「嗯。」張步吁了口煙出來,隔著白色煙霧看著顧緗,內心止不住嘆息。
他的這位青梅,打小就漂亮,舞又跳得好,他倆以前住一棟樓,念一個學校,一起上學、放學。說句好聽的,他像個騎士一樣,一直守護在她身邊;說句特俗的,他連她第一次來大姨媽是哪天都記得一清二楚。
張步陪著她,經歷了她父母離異,父親生意失敗、去世,最後她在高三開學前轉學離開北城。
高考結束後,他去了她的老家A市看她。大一國慶,他也去A大找過她,還開玩笑式地對她表白,然後被她抓著包包打了一頓。
人長得那麼柔弱,下手是真狠,唉。
被拒絕後,張步終於死心,回北城找了個女朋友,後來換了兩三個對象,現在處於空窗期。
「這幾年你還跟著你媽住在繼父家?」張步問。
顧緗:「不是,跟我外婆住,她癱瘓了,我順便照顧她,所以一直沒工作。年初她去世了,我才有空出來。」
她沒說的是,外婆一去世,舅舅和大姨就說要賣掉房子平分錢,而那套房子的產權,登記在顧緗名下,是外婆贈給她的。為了這事,一家人又鬧了個天翻地覆,強勢的舅媽乾脆搬著行李住了進去。顧緗不想待在老家,這才回到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北城。
這些糟心事,顧緗都麻木了,不想跟人提隻言片語。
次日,顧緗搬到發小的公寓,打算多找幾份兼職,存點兒錢,請個律師,把合約解決了,該賠多少,讓法律說了算。
*
顧緗兼職的花店是個四十多歲的女老闆程姐開的,每天早上六點,要收從雲南運過來的鮮切花,老闆起不了這麼早,這個活兒便交給了顧緗。
顧緗每天五點多起床,過來簽收鮮花,再一一拆了包裝,根據各種花的習性醒花。
程姐見她雖然長得像是沒吃過苦的大小姐,實際上手腳麻利,性格誠實,對她很信任。
幹了半個月後,有天程姐對顧緗說:「顧緗,你不是沒對象嗎?」
顧緗警惕起來:「嗯,怎麼了?」
「給你介紹個對象怎麼樣?人很帥,就是派到了國外工作,一年才休一次假,他這次回來,拜託我給他介紹對象,我覺得你很不錯。」
顧緗現在半分找對象的心情也沒有,拒絕道:「不用了程姐。」
「怎麼呢?」
「我欠了債,想還清債再考慮這些。」
程姐不以為意:「嗐,這有什麼,要是在一起了,他幫你還清債務,一起過好日子不是更好?」
顧緗還是拒絕:「算了,真不用。」
程姐見狀,沒再多言。
兩日後。
那天,花店進了一些海芋,碧色的長莖,白色的花朵,泛著清雅貴氣,立在盛了水的桶子裡,擱在門口架子上,路過的人都要多看幾眼。
八點多,一個清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花店門口。男人穿了件貼身的白色襯衫,深色西褲,皮帶束出勁瘦的腰身,他的視線落在那叢海芋上,伸出纖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抽出一支,將白色花朵置於鼻下輕嗅。
顧緗繫著花店的青色圍裙,坐在工作檯前修剪一堆玫瑰切花。
向門口看過去,俊朗的男人正在聞花,冷白皮的側臉線條流暢,唇角微微漾起一道弧度,整個人恰似一支海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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